眼中有她

早上早已备好，烟彩等人一件一件端上桌。苏烬扶额，城主疼爱少城主并非谣言，仅是早膳便有十几种菜式。

苏烬：……

沈清瑶看了他一眼，道：“清露院未曾有这么多规矩，我还常和蓝希姐姐一同用膳呢。”

苏烬听了，便也坐下了。

沈清瑶一边吃一边道：“这几日先生不授课，你便陪我在城中转转，过几日我再去听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苏烬竟也感受到了所谓的岁月静好。

沈清瑶似乎天生便上天的宠儿，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给了她，美貌、善良、单纯。

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

靠近她，似乎一切都在变好。

沈清瑶问他：“你何时进入霖城的？”

苏烬顿了顿，答道：“一年前。”

“那你一定还记得城外的模样吧？那是一番怎样的天地？”

沈清瑶眼睛亮亮的，惊喜地看着苏烬。

苏烬疑惑：“少城主未曾出城过？”

沈清瑶有些许沮丧，嘟囔道：“从未，舅舅总说城外如何的血雨腥风，也从不让我出城。”

慕容清让只是想保护她一辈子。

她是这般绝色，出城之后恐怕很快沦为皇权贵族之间的玩物了。

苏烬点头道：“不错，各国战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

若说“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并不为过。

“先生告诉过我百姓生活与君主息息相关，普天之下没有一个明君吗？”

沈清瑶不相信，在她眼中慕容清让便是一个明君，霖城在他统治下井井有条。

“很少了。可这乱世之中明君也要上战场，我不犯人，人就真的不犯我了吗？”

“可为什么同样有人想逃离霖城呢？”

沈清瑶不解，她曾听到蓝羽和蓝凌商议如何处置逃跑之人。

苏烬顿住。

因为霖城是另外一个炼狱啊！

每天必须强迫自己不断训练，随时随地准备出任务，亦不知道自己何时会丧命。

自然可以选择堕落成为草奴，若碰到沈清瑶、蓝凌这类好主子自然衣食所安，无性命之忧，可若碰到蓝穗这般狠心的主子，倒也不会有好日子。

“他们认为自己本事通天，可出城一闯，少城主可不能学这种盲目自信。”

沈清瑶撅起嘴巴：“我有自知之明，我谁都打不过，出城就得死。”

苏烬扬起嘴角。

“哦，不对”，沈清瑶甩了甩脑袋，“我还未出城舅舅就把我抓回来了。”

她闷闷地咬下一口糕点。

苏烬的眼里满是笑意，声音不自然的柔和下来了：“下次出城，我给你带些东西。”

“城外的东西我有许多，各类珠宝、发簪、话本我都有，还有什么银两、黄金，于我又没有用。”

这是妥妥的小金库啊。

苏烬：……

但他知道，下次他能带些什么给她了。

看着她将糕点塞的小脸鼓鼓的，苏烬情不自禁地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伸手到半空，对上她好奇的目光，苏烬愣住，又若无其事的放下了。

罢了，她的模样已印在他的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