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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听我说.你现在必须镇静.元微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有义务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任.她有义务保护自己.”

“是啊……但是如果我没有走的话，她大概也不会出事吧……”

“如果所有人都没有走的话，她大概也会出事.这是一个必然事件.我猜测……是她去找顾岑晚的，现在我们先回局里，再商讨这件事情..”

——警局

“根据监控，元微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去找顾岑晚，打开了顾岑晚审讯室的门……她想杀顾岑晚，但是被顾岑晚杀了.顾岑晚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怎么会这样？顾岑晚身上有什么武器吗？”

“为什么你关注的重点不是她在哪里拿的钥匙？”吴世勋对林鹿笙道，显然十分激动，“为什么她可以拿到钥匙？”

“是我的钥匙被她拿走了.我们在车上的时候我睡了一会儿，她就悄悄拿走了我的钥匙.我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没想到她要杀人……”白敬亭率先开了口.“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一会儿局长要是来了我也会这么说.”

“你不是说她还在车上和你说话了吗？怎么会是你？”林鹿笙对着白敬亭大声说道，“是我的钥匙，她是拿了我的钥匙.”

“那么，你看看你的钥匙还在不在你身上，总之我的钥匙是没了的.你不用替我顶责任，这是不对的.”白敬亭表现的很平静.

“我的钥匙不在……”林鹿笙居然从衣兜里掏出了钥匙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敬亭.是刚才，一定是刚才白敬亭把钥匙放在她口袋里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知道元微究竟为什么拿我的钥匙，这就是原因，仅此而已.”

“我已经通知局长了，到时候是什么情况你们再和局长说吧.责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小白你不要以为鹿笙就没有责任了，是她带着元微出去的.”吴世勋看了一眼白敬亭就走了.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气氛的除夕夜.

“我看见元微拿走了你的钥匙，所以这件事情的责任本来就在我，如果局长来的的话，也要这么说.”白敬亭和林鹿笙在警局外的街道上走着.

除夕的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夜晚已经降临了.不久后大概会有带着孩子下来放烟花的大人吧.

“你也的确想看看她要干什么对吧.但这事责任还是在我，是我私自把元微带出去的.是我的错.你莫不如让我说下去了，一个人受处分好过两个人.”

“谁说你是私自带她出去的？吴世勋可不会这么认为.”白敬亭挑挑眉，“况且，如果责任都在你的话，你会很自责的吧？”

“至少不会有你自责.”林鹿笙把头转向远处的居民楼，“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在局里过除夕的，还是第一次碰见在除夕夜里有人死去的……这么多年我到底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自责，无尽的自责，你和我都是.所以我们才要找出真相的.”白敬亭笑了，“你知道吗，我在走之前就觉得元微不对劲了.她告诉了我她刚想明白的疑点，告诉我让咱们去查，但是我……我没有阻止.也许我留下来，这一切都会不同吧.”

“也许你留下来，死的就是我和元微了.”林鹿笙摇摇头，“那个人，他不对劲.还有林舒寒，林舒寒和她的那个妹妹，为什么她妹妹叫左渝.”

“我今天问了顾岑晚，她告诉我，知道真相的是左渝.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她了.她们今年的事情，格外复杂.”

“行了，回局里吧.”林鹿笙停住了脚步，“不能再向前走了，至少不能背负着元微的死向前走.我做不到，我相信你也做不到.”

“是啊，我们都做不到的.不管是不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都有机会阻止.”白敬亭点点头，“走吧.”

——警局

“元微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我的门，然后拿刀子想杀我……我……我只能用手铐勒住她，但是她还是划到了我的胳膊……她挣脱了我，刀子也掉在地上了……她就拿桌子上的电话砸我.我拼命地捡到了刀子本来想吓唬她一下，结果她扑上来了……”

顾岑晚哭的泣不成声.局长路澄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你们和我出来一下.”路澄不悦的叫了几个人出来.

“大除夕的，你们叫我怎么和她们的家长交代？说，为什么元微会有钥匙还会有小刀？是谁给她的？”

“是我，下午我私自带她出警局搜集证据调查情况，她偷拿了我的钥匙，是我的错.”没等白敬亭开口，林鹿笙便开口揽下了一切.白敬亭想说话，吴世勋却拉住了他.

“不是私自，她和我请示过了我是同意的，这边才可能放人的，我也有责任.你不用为了甩开我的责任就把所有事情推到你自己身上.”吴世勋开了口.

“好，好，你们两个，是把警局的规矩当成耳边风了吗？林鹿笙我再问你，你带她去哪里了？当时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教你带人出警局吗？怎么不和我先请示一下？”

“我带她去见了一位对这个诅咒有研究的朋友.我想让她说出实情.然后我们去医院接吴组长和妧俞.就这样.还有，我自己是我自己，和我父亲没关系.父亲教的很好，是我自己不好，我自己的问题.”

“好，好，现在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有想法了……调查？你们不知道这个案子根本不用查吗？只要让他们说出来就好了啊最后总会放她们出去的？为什么不和她们说？让这里发生命案吗？这就是你们做的事情？吴世勋，你也有责任，你知道这是高危险的嫌疑人，你自己还在医院你居然同意放她们出去？白敬亭，你是林鹿笙搭档，为什么你不和她待在一起？让她带人跑出去？”

“都是我的错误.我想做的事情就算不请示也会去做的，敬亭昨天不在城区，他也赶了好久才赶回来的.是我的错.您罚我一个人就好.”林鹿笙低着头.

“好，你这么有担当，我怎么好意思罚别人呢.就是看最后你怎么和死者家属交代.林鹿笙，从今天开始你停职，禁止你再参与这个案子，你给我回家好好的过年！你知不知道你爸爸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多失望？你知不知道当时他走的时候叫我好好照顾你？你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怎么对得起你爸爸？”

“我说过了这是我个人的问题和我爸没关系！为什么就总要扯上他？我认罚，但是请不要拉上他，我不配.我会停职的，但是我一定要等到顾岑晚说出案情经过才会回家.您劝不动我.”林鹿笙吼了出来.

“林鹿笙，现在连我都命令不了你了吗？你现在就给我回家！”

“局长，鹿笙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她是有错误的，但是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她就是小孩子脾气……我向您保证，听完顾岑晚的叙述之后，我一定带她回家，我保证她不会再插手这个案子了.要怎么罚都行，请您给她一个机会……”

白敬亭站在了两个人中间，面对着路澄.林鹿笙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在他背影的掩饰下，林鹿笙很想哭很想哭，事实上她确实也哭了，但是只有几滴眼泪，她就迅速地擦干净了.

“……好.白敬亭，如果她还不收手，我拿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