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清毓篇（大越）（完）

只是宋清言没想到的是，上次小院那一别会是他们的永别。

偶尔能听说宫中的皇后娘娘嚣张跋扈，性情乖戾，宫妃稍微有所冒犯，便敢动鞭子。就连陛下去拦，也挨了两鞭子。

但无论前朝后宫有多少人不满，弹劾，祁瑾行都没有废后，甚至借江楚毓将阻碍自己的人清理个遍。

只是从未听说过中宫有孕，陛下也不常去中宫。倒是景阳四年，被祁瑾行从宫外带回来平民女子苏婉初封便是贵妃。

苏贵妃入宫前便加过两次人，却能让祁瑾行不顾礼法接入宫中为贵妃。比起性情古怪的皇后，显然这位苏贵妃才是当真的“祸国妖妃”。

本以为江楚毓眼中容不得沙子，只要苏婉挑衅，二人必有一争。就在众人盼着两人争斗，两败俱伤时。他们却发现苏贵妃同皇后的关系竟然还算不错。连苏贵妃的孩子都是在皇后的庇佑下生下来的。

景阳九年六月初七，皇后江楚毓病逝，帝恸。自此后，愈发暴虐无道，多地爆发起义。

景阳十一年无月城破，宋清言站在祁瑾行放火自焚的宫殿废墟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终于又是孤身一人了……病逝在宫中的江楚毓，自焚在大殿的祁瑾行，战死在无月城在的顾笙………

就在许辰称帝，以祁瑾行仅存的血脉，威胁苏贵妃留在宫中时，宋清言知道，这个好友，他也留不住了……

他拒绝了许辰留他入朝为相的请求，自请就在郦城教导许彻。他曾想采访这位据说同江楚毓关系还不错的苏贵妃，却被她拒绝了。

他大概是知道的，江楚毓没有留下过什么话给他，也不曾多提及过他。他离开无月城时，带走了祁瑾行同苏婉的女儿，也是大越仅存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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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阿爹快来！徐姨包了饺子！”楚落兴冲冲的跑进了宋清言的书房，宋清言回过神来，嘴角含笑。

“冒冒失失地，成什么样子！”虽然是斥责，却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威慑力。

楚落才不会怕宋清言呢，在她看来就没有比宋清言更加温和的人了。她上前拉住宋清言的衣摆就要往门外走去。

“我才不管呢，阿爹待在书房一待就是一下午。阿彻还问我，你是不是生病了。”楚落嘟嘟囔囔的，显然很不满宋清言一下午不出书房的举动。

宋清言有些无奈，只好任由楚落拉着他往门外走去。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宋清言虽然能想明白，却逃不开。他这一辈子，最愧对的人，最爱的人，最不敢面对的人都只有一个江楚毓罢了。

前些日子，江轻染传信，她要解散墨阁，同叶黎归隐，他便知道许辰终究是对她下手了。

他甚至隐隐有些后悔，若是他一开始便留在无月城。近距离的默默看这里江楚毓，辅佐祁瑾行，会不会结局会不一样……

只是，这一切已成定局，他选择的是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