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辰婉篇（大秦）

在朝阳殿里练字的祁苒正思绪万千，随着墨汁在最后一笔处洇开，祁苒看着宣纸上“因果循环”四个字陷入了沉默。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她的侄子侄女们就不无辜吗，包括祁煜在内的祁氏的最年轻一代除了楚落，全都被赶尽杀绝。大越皇室只余她一脉，且并无再男丁。忠于大学的世家大族，朝廷大臣都被抄家灭族。

许辰以酷吏压住了所有怨言，他父王母妃却对这个大越反贼俯首称臣，而她成了生死仇敌的妃妾。

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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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一直是不管的，也不爱出门，其他妃嫔更不敢来打搅她，她许辰有意隔开她与祁苒，于是她只在云想阁内陪着阿瑜。

阿瑜身体不好，时常生病，苏婉在他的衣食上花费了许多心思，连红袖都跟着太医学了不少调养身子的方法。尽管苏婉不那么喜欢这个孩子，可她会用心的教他。

许辰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苏婉变得越发温柔了，她不再乱发脾气，眼神也不再阴鸷，浑身散发着温和的气息。他仿佛又看到曾经的苏婉，只是他明白，他们回不去了，于是他只能用尽心思将她留在身边。

宫人也能感受到，陛下对是越来越宠大皇子殿下了，几乎每天傍晚都会来云想阁陪小殿下用晚膳。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许辰对阿瑜只是爱屋及乌而已，他本就是借着看阿瑜的名字来靠近苏婉。

苏婉也知道，她也不抗拒，只是看着阿瑜张开后越来越像许辰的脸，她心中更是复杂。

她不爱这个孩子并不是因为他是许辰的血脉，而是怕他代替煜儿在她心中的位置。

祁煜长相随了祁瑾行，而性子却与祁苒像了个十成十，也无怪祁苒喜爱这个侄子。而许晏虽长相随了许辰，可是性子与她更像。

她有时候也不忍心将他纳入计划中，可不曾想他虽然体弱，却生来聪慧，知晓自家母妃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便学着做一些讨她欢心的事。

阿瑜如今三岁了， 苏婉便早早地给他启蒙，阿瑜虽对苏婉教学的内容似懂非懂，却对她教的东西背得很熟，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他的在宫中的地位，因而他会去学着讨好他的父皇，却在心里本能的不亲近。

许辰本就不爱进后宫，在宫里又多了二皇子和大公主的这两年里，他进别人宫里的次数就更少了。他对后妃印象仅限于几个高位的，很多人他甚至名字也记不得。

许辰又来到云想阁时，阿瑜在他面前却远没了他在红袖面前的聪慧，只是撒娇卖痴，好似一个女娃儿。

许辰也没有很失望，他原本就没有对阿瑜寄予厚望，他更愿意阿瑜在他的宠爱下快快乐乐的长大。他更享受阿瑜甜甜地叫他“父皇”，亲近他，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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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时久违问喜讯的后宫终于有了件喜事，恪妃怀孕了。二皇子终究还是没有福气平安长大，于初春就去了，许辰知恪妃已经尽力照料了，便也没有多加苛责。

只是恪妃养了这个孩子两年，也有了些感情。孩子的离世，她还颇为伤感，此次怀孕，她的陪嫁嬷嬷为了安慰她，便说着是二皇子殿下舍不得她这个母妃，便又投胎回来了，这倒是让恪妃开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