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辰婉篇（大秦）

许辰心中苦涩，垂下眸子，不去直视苏婉的眼睛。他冷静了片刻，才抬头到：“孩子，只要愿意，我赔你一个我们的孩子。”

听了这话，苏婉内心的恨意已经要喷涌出来了。她恨他入骨，怎么会愿意与他生孩子。他的孩子怎么能与煜儿相提并论，更不可能代替煜儿。

苏婉没有那么爱祁瑾行，也不觉得祁瑾行有多好，但此刻她真正意识到祁瑾行与面前这人是不一样的。祁瑾行滥情，却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爱一个人会轰轰烈烈，替她抵挡一切；他讨厌一个人，也不愿与之虚与委蛇。

过了许久，苏婉才平复了心情，此间许辰也没有不耐烦，他理解苏婉的挣扎，他愿意等。

苏婉开口打破沉默：“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许辰愣了愣，轻笑一声：“你不会！”他说得很肯定，仿佛有恃无恐。

苏婉无疑是聪明的，她不是不想杀他，而是不能。假若她是一个人，她自是无所顾忌，可是她的落儿还在宋清言那儿。还有红袖和江轻染……她不敢赌。

她起身将窗子打开，外面风很大，吹动着秋千吱吱呀呀的响着。她如果想将计划进行下去，就势必要与许辰有个孩子。

她挣扎了了许久，才压抑着声音，道：“他们不会同意的。”

许辰知道她说的“他们”，是他的臣子，他才不会在乎他们说什么。他想做的，他们也阻止不了。

他似乎与苏婉达成了共识，他离开时，破天荒地吩咐红袖，照顾好苏婉。

苏婉在许辰走后，面无表情的坐在铜镜前，将刚刚梳好的发髻打散。乌发如澄潭般散而下，歪歪地耷拉在右肩上。

她唤来红袖，让她将她放入箱底的红色衣裳拿出来，红色本是正妻才能穿得，宫里除了皇后，其他人都不可着正红色。可在大越时，江轻染与祁瑾行都许她穿正红。

苏婉褪下她穿着的素衣，换上红裳，一席红衣，热烈得灼伤人眼。苏婉不喜欢红色，可江楚毓喜欢，祁瑾行也喜欢，而且祁瑾行说红色很适合她。

红袖给她梳了华丽的发髻，将她往明艳的妆容打扮。红色的衣裳衬得她一双柔荑纤长白皙，红珊瑚珠做的手钏更是衬出她如削葱的十指。

苏婉脸上并无笑意，此次的盛装打扮，对她来说却是受辱……

晚上，许辰果然来了，身上穿得并不是平时的绛紫色，而是暗红色。

他看见红衣的苏婉，有瞬间的失神，而后缓步像他走去。

他们相对而坐，却谁也没有先开始。好半晌，苏婉才开口道：“你嫌弃我？”

许辰并未回答，昏暗的烛光中，苏婉望着顶上的床幔，没有反抗，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物，吻上脖颈。

许辰的吻并不激烈，轻柔的，细细密密地落在苏婉的身上。他们没有两心相许，自然也没有轰轰烈烈。

她隔着床纱望着地上散落大红色的衣物。意识模糊间，她恍然就想起许多年前她第一次嫁人时，也是满目的红色。

无论许辰如何动作，她都只是默默承受着。但她眼角却是落出眼泪来，沿着脸颊流进发丝间。和生死仇敌行鱼水之欢，她是该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