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油嘴滑舌

“涛老，完了，惹出祸来了。”奉源小声与涛老说道，“走，再不走就真的完了。”而后奉源扶着涛老起身。

“这位公子，请留步。”青月四周望了望，看见正要离去的奉源和涛老。

奉源听得这娓娓动听的声音并没有感到悦耳，因为那女孩多半是来找他算账的。

“怎么了，姑娘你？”奉源缓缓转过身，脸庞抽搐了一下，勉强朝着青月笑了笑。

“公子，可知是谁才吃了冰糖葫芦?”青月抿抿嘴笑道，可奉源却还是从她清澈如水的双眸中看出了一丝愤怒。

“这我怎么知道啊，我还要陪我爷爷去看病呢。”奉源再次说道，而后向涛老眨了眨眼色。

“哦？哦哦哦，姑娘啊，这孩子还要陪我去找郎中看病呢，找这孩子有事？”涛老看着奉源的眼色也是瞬间明白事情不对，连忙说道。

“这俩人，看起来怪怪的，扔木棒子的人到底是谁啊？太气人了。”青月端倪了涛老和奉源半天，扯着手中的白帕子心里默念道，“可看这老人的衣着完全比不过少年的穿戴。”

“姑娘你啊，可别耽误我陪爷爷去看病。”奉源故意拍了拍涛老的后辈，又朝涛老使了使眼色。

“咳…咳咳…姑娘啊，你问这孩子什么啊。”涛老假装咳嗽道。

“这……是小女子的错了，打扰爷爷您看病了。”青月咬了咬牙说道。

“爷爷，走吧走吧，我带您去看病。”奉源故意放大声音说道，这是让青月明白看病的严重性。

奉源则是扶着涛老一步步朝西门方向离去，涛老也是假装驼着背，毕竟戏要演真点。

“咋这么吵，哦，青月姑娘你咋来这了？你也是想要吃冰糖葫芦吗？”趴在石阶上睡着的贩子被吵醒了，看着青月在附近说道。

“冰糖葫芦?王五小哥，你还记得到谁买了你的冰糖葫芦吗？”青月也是注意到，靠在桥墙抱着插杆睡醒的贩子王五。

“不就是你身前在走的两位爷吗？”王五眯了眯眼说道。

“糟糕，他怎么突然间醒来了，完蛋了！”奉源听到青月和王五的对话却是睁大了眼睛，想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前面的公子，为何要骗小女子?”青月朝着奉源说道，声音听起来沁人心扉却又带份质问语气。

“啊…哈哈…姑娘你说什么？”奉源转过身来勉强地说道，他说话竟有些颤抖，这不是害怕，只是他心虚了。

“公子既然扔了木棒子，为何不向小女子坦白？”小女子眨了眨美眸朝着奉源说道。

这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让奉源感到有一股恐怖气息从青月蔓延过来。

“糟糕，我怎么把一个小姑娘想这么坏呢？”奉源心里暗想，而又小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抖擞一下。

“少爷，事到如今了，承认得了，那位小姑娘不会把您吃了的，最多让您赔偿赔偿。”涛老捂着衣袖小声说道。

“那这种‘认罪’事情，要不涛老你先来一次？”奉源也是略微咬牙使自己能降低声音，他想让涛老替他‘认罪’。

“少爷您，老奴的几十年清誉今天要被毁于一旦啊！”涛老叫苦了一声，仍是小声地说道，不让青月听到。

确实，青月只听见奉源和涛老在叽叽喳喳，却不知道讲的什么。

“那是涛老你的名誉重要，还是少爷我的名誉重要啊？”奉源也是回复涛老说道，“万一以后，我以王爷的身份出来逛，被这周围的人认出来了，那岂不是更糟？”奉源朝着涛老又使了使眼色。

他在说“王爷”二字时，声音是压到了极致，只能涛老勉强听到。

“少爷，你说的不无道理，那就让老奴为你扛‘罪’吧。”涛老缓缓说道，眼睛看着有些无神，毕竟自己的几十年清誉可能就要被毁了。

但是为了王爷担‘罪’，他也不得不认，因为老王爷对他有嗯，况且王爷的名誉当然远胜于他一个老奴的清誉。

年纪轻轻的奉源当然不懂这些清誉名誉，不过在他的内心可能有些好面子的，但也许他并不在意面子，只是他怕被太夫人责备。

他不知晓的是，一个老人会十分在意自我的清誉。

“小姑娘啊，是老朽刚刚扔了木棒子在你那。”涛老将目光投向了青月，略微笑道，心里却又十分不甘。

周围的人群都不知道桥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是和朋友闲聊而又不时指着眼前三人。

那个贩子王五也是愣住了，三人到底在交谈什么？王五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什么“看饼”、“摇叶”、“公鸡”等等这些词语。

“这怎么说是老人扔的啊？不行不行，我还以为是那位公子呢。唉，老人一把年纪了，还是不跟他计较了。”青月小声嘀咕道。

“姑娘啊，今天确实是我们的不对。需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赔的。”奉源附声道。

“那这样子吧，我也不为难老人家。你在我这里买一次烧饼，我就不计较了。”青月笑了笑，她有原谅奉源两人的想法。

“姑娘，还真别说，刚刚我在吃冰糖葫芦的时候就闻到你做的烧饼香味了。”奉源笑道，而又用小折扇扇了扇风，“所以不用姑娘你说，我就想买你的烧饼。”

“这家伙咋这么油嘴滑舌？”青月暗想，这一看就不是那种高傲公子范啊，反而有些像市井小混混。

“那爷爷，咱们先买一张饼吃吧，怕看郎中的时候饿了。”奉源朝着涛老眨了眨眼说道。

“额…啊…好好好。”涛老只好点点头。

“姑娘，咱去看看烧饼吧，刚刚闻起来真的挺香。”奉源继续卖乖道。

“那就由小女子引二位过去吧。”青月扯了扯指甲喃喃道。

说着，青月便又转身去了烧饼摊那里。

“涛老，走走走。”涛老和奉源也是紧跟着。

……

“嗯～姑娘，你做的烧饼真香啊。”奉源咬了口烧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