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二）

袁慎眼眸微闪，沉声道。

袁慎我是说舞，你若是想，完全可在府中……

林婳身为宗妇，定是要端庄得体的。

林婳抬头看向袁慎，眼中是袁慎看不懂悲伤。

袁慎你大可不必为难自己。

袁慎皱眉，觉得林婳对自己要求有些严苛了。或许端庄大方林婳是他曾经期许的大家宗妇的模样，可如今他早就不那么想了。

林婳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林婳没有反驳，哪里是为难自己，分明是这世道在为难她。

袁慎顿了顿，看着同自己擦肩而过的林婳，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心绪才跟了上去。

袁慎七年前，你也曾在这跳了这支舞……

袁慎的话，让林婳停在了原地，她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林婳什么意思……七年前……

袁慎七年前，雪中一舞，我看到了。

看着反应有些奇怪的林婳，袁慎实话实说，却不料林婳突然落泪。

袁慎你……

袁慎有些慌乱，想伸手去擦，却被林婳躲了过去。

林婳用弯曲手指轻轻揩去了眼泪，才笑道。

林婳原来你竟是看到了……

林婳的笑，带着些许心酸，让袁慎有些恐慌。

林婳你可知这支舞本是跳给谁的？

林婳看着愣在有些无措的袁慎，一字一句道。

林婳没有等袁慎的回答，而是自顾自道。

林婳这支舞本是在七年前就要跳给你看的……七年前的上元节……

袁慎上元节……我……

袁慎先是有些惊讶，很快又想起那年上元节发生了什么，心跳一滞。

林婳如今，每次跳这支舞，都在提醒着我，七年前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可笑……

林婳袁慎，我从未有一刻像那般厌恶自己，那般恨你……

林婳只是我都已经同七年前和解了，你竟告诉我这支舞你七年前看到了……

林婳这真是有够可笑的……

林婳语气里带着些讽刺，没说出一句话，都是在发泄自己多年来的委屈与怨气。

由爱故生恨，由爱故生怖……袁慎之于她已经是无解的毒药了……

袁慎林婳！我为我七年前的鲁莽之言，和你道歉。

袁慎不知道七年前这支舞是为他而跳的，也不知道自己一句刻薄的话，会对林婳造成多大伤害。

只是现在他确实是愧疚的……

林婳不必了，都过去了……

林婳情绪稳定了些，继续往前走着。秋雯和忍冬一开始都远远的跟着，也不敢打扰袁慎和林婳。见林婳抛下袁慎独自往前走，便连忙跟了上去。

袁慎停在原地没有走，面上心里都是十分复杂的。

他不知道林婳所说的都过去了，是不是包括曾经她对她炽热的喜欢……

而袁慎不是没有经历过情爱的毛头小子。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近几年的接触和婚后的相处中对林婳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只是让他纠结的是，自己明明喜欢了程少商喜欢了那么多年，竟然轻易的就变了心。

只是他和林婳之间，隔了一个程少商，还隔了一个谢钰……

忍冬的话又在他耳边回响：“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