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吴家——
吴邪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小褂,天生棕色的头发微长,正好是能扎成小辫的长度。
脸上一双眼睛格外的大,睫毛长长地垂着,盈盈的像西湖里的春水。
此刻一手里攥着原木的线轴,一手拽着透明的风筝线,天上一只披着七彩衣的黑白燕子飞的正高。
有三叔教,等下次放风筝他肯定不会输给小花了。
“三叔,你看高不高!”
吴邪专心扯着风筝线,欣喜地大喊,在院子里跑的飞快,脚卡在台阶上一下子失去平衡,眼前是放大的青砖台阶。
吴邪忍不住闭紧双眼,等待着摔到台阶上来。
身体却突然装进软绵绵的毯子,吴邪睁开眼睛,自己正趴在四叔身上。
小满哥看了眼身上的吴邪,低声叫了几声,似乎是怕在被吴邪骑着跑,飞快地从他身下抽身。
“四叔都比三叔靠谱。”
吴邪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忍不住抱怨。
“哎呀!我的风筝。”
吴邪慌忙捡起一旁的线轴,只剩一根孤零零的线头,风筝不知所踪。
吴邪嘴一瘪,吸了吸鼻子,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啊啊啊……”
孙子的哭声很快吸引了吴老狗的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却全然不见今天该轮班的吴三省,忍不住低声咒骂。
五爷“这个疯狗又跑哪去了!”
转身看向还在哭闹的孙子,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孔。
五爷“不哭了,去爷爷那爷爷给你讲故事。”
许是小孩都有好奇心,吴老狗口中那些诡谲奇妙的故事对吴邪有极大的吸引力。
吴邪抹了把脸,停止了哭闹,轻车熟路地跑进爷爷房间。
“好。”
确定吴邪已经进屋,吴老狗看向从后院飞奔来的小满哥,小满哥围着主人打转,嚎叫着领到后院围墙。
一串血迹从伤痕延伸到墙壁,消失在围墙上,围墙下躺着黑背的尸体。
腹部是几条连贯的刀伤,捅的极深,下手的人手段狠辣,每一下都是杀招。
吴老狗蹲在黑背边上,伸手扒开黑背的嘴,尖牙上也沾了不少血迹,看来那人也受了伤。
吴老狗叹了口气,拍了拍黑背的脖子,起身看着连绵的墙壁,神情复杂。
那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
离吴家不远的巷子里躺着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男孩,黑色微长的头发披在耳后,奶白的皮肤的像是不见天日,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鼻子挺翘,是张很漂亮的脸。
耳垂上夹着一个银色的耳钉,小小的液晶屏幕显示着0,粉白的嘴唇紧咬着没有血色。
地上零星着几滩血迹,男孩一只手紧紧按住腹部,血液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黑色的衣服已经浸透。
男孩脸上还带着稚嫩,眼里却满是习以为常,手里的匕首利落地割下胳膊上的布料。
长长的布条被缠在腹部,紧紧束缚住伤口。
额头渗出点点汗珠,男孩咬住下唇,系带的手有些颤抖,却不哼一声。
确保血迹不会再流到地上,男孩一手撑地,慢慢站起来朝着街道走去。
越嘈杂的地方,暴露的可能就越小,如果暴露,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