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会再去逮他……
吴二白坐在假山的石头上，伸手把一朵火红的凌霄花笼在手里，轻轻碰触这花瓣。
他撬锁来过这里很多次，老爹一次都不知道，只是打了吴三省好几次。
每次来这，他都呆看着院墙，一看就是一下午，眼睛酸涩也不肯离开，她再没来过……
也或许是来过，他没碰到，她今天会来吗……
吴二白抬起头，眼睛出神地看着院墙，带着几分期待。
低垂的葱白手指之中是一朵红的发暗的凌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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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大厅里吴一穷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旁边的小黑檀木桌子上，放着上好的雨前龙井，清香飘荡在大堂里。
吴老狗和解姑娘坐在上头，一左一右，离得老远。
三人眉头紧皱，时不时担心地看着对面的厢房，没有人有心思去品尝杯里的香茶。
中间的院子里不断有稳婆进出，手里端着大盆的血水出来，又端着热水进去。
时不时从厢房里传来几声女人痛苦的呻吟，微弱地像是小猫，让人更觉揪心。
吴一穷的的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厢房，手指攥紧桌角，恨不得抓出几道划痕。
顺着额头留下的汗珠，苍白的唇瓣，无力又心疼的眼神，通红的眼圈，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又一盆血水被稳婆捧出来，吴一穷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对上父亲浑浊的眼，带上几分恳求。
“父亲……”
比起两人的担忧和紧张，狗五平静地像是一个外人，无悲无喜，甚至没有表情。
好像厢房里生产的不是他的儿媳，未出世的婴孩不是他的孙辈。
对上儿子恳求的眼神，狗五靠在椅背上，抖了抖手里的烟杆，呼出一口白烟。
五爷担心就进去吧，咱们这种还怕什么规矩……
几乎在狗五话语落下的一刻，吴一穷一下子起身朝着厢房飞奔过去。
手碰到木门的一刻，稳婆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迎面而来的东家，愣了一下，半张的嘴有些僵硬。
“生了，母子平安……”
吴一穷怔在原地，听着门里响起一声比一声更重的啼哭声，眼里染上几分无措。
他当父亲了？
不远处的狗五在听见那声婴孩啼哭时，抽烟的动作一下子顿住，浑浊的眼里爬上几分情绪。
嘴角上扬又很快压下，眉头皱紧又舒展开。
直视着前方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切和无力。
几秒过后，狗五径直朝着产房走去，有的极快，擦过解姑娘想要一起的手，半步都没有停留。
狗五走到产房门口，低垂的眼紧盯着稳婆手里的婴儿，脸上带着慈爱的笑。
扯下烟斗上的穗子逗着他玩，停留在他清澈有神的眼上，有些失神。
五爷真干净的孩子啊……
吴一穷看完妻子细心地关上门，怕吹了风，手指戳了戳婴儿的脸，带着几分好奇。
听到父亲的呢喃，吴一穷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瞪大的圆眼和婴儿如出一辙。
“父亲，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吴一穷试探性的开口，又想了想他们三个的名字，暗暗下定决心。
要是不好听就当小名吧……
五爷就叫他吴邪吧，取一个谐音，希望他无邪，干干净净的……
干干净净地入局，破除这个诅咒……
狗五看着怀里盯着自己的小吴邪，漏出一抹抱歉的笑，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吴邪咯吱咯吱地笑起来，和所有人一样都错接了意思。
“笑了，他喜欢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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