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击杀朝廷命官出走后,王小石东躲西藏。
一路逃亡中,他牵连了温柔,更没能护住师傅。温柔是个好姑娘,他心思通透,怎能不知晓她的心意,但他不能、更不舍欺骗她。
塞外的风冰冷刺骨,卷起沙砾磨亮他的心性。
塞北,在命悬一线的关头,他从方应看口中得知白愁飞顶罪入狱整日遭受折磨,他当时便乱了心神。
他快马加鞭的赶回,盼着看到京城熟悉的月光。
可当人行至苦水铺时,却发觉京城陌生的惊人。
小腰鬓间的白发和脸上的疤。细雨楼易主。二哥投靠蔡京认贼作父的消息满城皆知。大哥生死不明。
他顿生悔意,当时怎能轻信他两位哥哥的安抚,索性应该留下来共同面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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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枫桥酒馆再遇见白愁飞时,王小石险些没认出来。
说不认识白愁飞,是不可能的。可那半垂发中的白丝,眼神中的漠然,叫他哑然。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快意恩仇的白愁飞呢?
白愁飞半靠半躺在大厅那把椅子上,苏梦枕那把代表楼主身份的椅子。
若是有人在这必然斥一句逾矩,但白愁飞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坐了,甚至身上还披着苏梦枕的红色披风,而这把椅子的主人也暗中默许乃至纵容。
他在等一个人,从天色未明雾气蒙蒙之际坐在这,一直坐到现在,他要等一个故人,一个唯一在乎的人。
白愁飞睁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王小石,勾起一抹笑,“小石头好久不见”
王小石看着白愁飞红了眼眶,这一路经历太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听说,你背叛了大哥”
他们说,白愁飞背叛了金风细雨楼,杀了楼里营救的兄弟,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他们说,白愁飞拜了蔡相为父,攀附权贵。
还说,白愁飞疯了…
这些话,王小石一个字都不信,他只想听白愁飞说,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都信。
“是啊”思绪被打断,王小石猛然抬头看向白愁飞,看着他轻飘飘的开口,“我的确背叛了苏梦枕,不仅如此,我还要杀他呢。怎么,你要为了他杀了我吗?”
“我没有…大白…”
这次会面的结果并不好,到最后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气的白愁飞回去摔了好几个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