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尾声

随着熊熊火焰逐渐散去，莉莉丝的身影逐渐出现，尽管身上仍然穿着那身布满倒刺的铠甲，但是无论是面色还是发色都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克尔斯拍了拍冥子的头，说道：“醒醒，该过去看看了。”

四人一同起身，来到了莉莉丝身前。只见她刚好睁开了双眼，坐起身，看到了围过来的几个人。

“你们是……”此刻她的眼里已经不再散发那诡异的幽蓝色，睁着无邪的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们。“我为什么会倒在这里……”

紧接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卡密恩的遗体上，惊恐的她不由得捂住了嘴，“父亲!你们是谁?!你们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四个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正当这时，一个微弱的嗓音传来：“莉莉丝……”

可不就是一直倒在那边的路西法吗?

此刻他也从怪物变回了人类的模样，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比之前的时候面色更惨白和虚弱。

他奄奄一息地看着莉莉丝，“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他们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跟他们走吧!”

“哥!你怎么了!”莉莉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挪到了路西法的身边，“你离开家之后去了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们犯了，很多的错误，但是和你没关系，现在你要好好活下去……”路西法咳嗽了几声，面色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他缓缓转头看向克尔斯，“谢谢你，克尔斯，愿意帮我们。”

克尔斯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他的道谢，许久，他开口道：“希望你下辈子能过得幸福一些吧。”

路西法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父亲还有一件事忘记交代了……其实他在阿卡姆市中心资助了一所孤儿院，莉莉丝就是其中之一。”

“哥……你不要死!”莉莉丝啜泣地攥住路西法的手，那是一双已经干枯冰冷的手。

“虽然父亲当初收留大量的孤儿是为了推进实验的进行，但是他没有亏待任何一个孩子，在他迷失之前，他把每一个孩子都当作自己亲生的来对待。”路西法又看向了安吉利斯和塞西尔。

“对不起，骗了你们两个，其实我和米迦勒才是卡密恩的亲生骨肉，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的母亲是一个父亲根本不爱的女人，两人不过是因为利益绑定在一起，很早的时候我的母亲就不在了。”

大家安静的，听着卡密恩最后的讲述，安静的星光点点照在他的身上。

“米迦勒的母亲是魔法人类，由创造魔法创造出的人类……”路西法缓缓抬起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犹如石头活动的声音，“你手里的怀表里应该就是，那个名叫夏娜的，女人的照片了。”

克尔斯打开怀表，里面果然是一张照片，不得不说她和莉莉丝长得十分相似，不知道莉莉丝是不是也被做过什么外貌改造的实验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孤儿院之后应该会有人接管吧，不过如果你有机会到那里去的话，记得帮我把这个埋在那边的院子里。”

克尔斯接过他掌心里掉出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糖果。

“莉莉丝就拜托你们照顾了……我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路西法苦涩地咧了咧嘴，“真可惜啊，好不容易和平了，我却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克尔斯缓缓蹲下身，直视着路西法，“我曾以为你不过是个假扮我的小丑，我错了，你是个真正的战士。”

“啊……原来我……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啊……”路西法目光空洞地仰望着星空，温柔的月光似乎也在安慰着他。

他是如此缓慢地抬起手，似乎要握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他的指尖发出点点光芒，紧接着开始消融，点点荧光顺着温和的风向上飞舞而起，奔向璀璨的星河。

“克尔斯，我也希望像你一样璀璨啊……”

话音刚落，静谧的夜再也找寻不到路西法的身影，只剩下莉莉丝痛彻心扉地哭喊。

过了许久，莉莉丝擦干了眼泪，调整好呼吸，站起身看着克尔斯，“可以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的记忆只能记起哥哥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之后离开家的那天，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克尔斯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将这些发生过的事情给她讲了一遍，“你的父亲犯下了错误不假，但是和你其实并没有关系。”

莉莉丝低头看着自己如同蓝宝石构成的左手，“萨米基纳……”

“明天我们就要回学校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克尔斯问道。

“我……我不知道。”莉莉丝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我可能不得不活下去，即使是为了完成我的家人们的遗愿。”

“呵呵……”克尔斯冷冷一笑，将刀挂在腰间，接过冥子递过来的，刚刚贮藏在异次元储物空间的护手甲，戴在左臂上，“我们这些人的命早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好好活下去吧，替你的哥哥好好看一看这个宽广的海德利亚吧……”

说罢，他转过身，带着身后的三人向外走去，“我们要回山下的实验设施了，如果你要跟我们走就跟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