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真正踏上了前往塔木陀的路。
关山月坐在后座闭眼休息,沙漠里开车,路很颠。
解雨臣诶,吴邪,你怎么没跟那个不爱说话的坐一个车?
吴邪这不是怕黑眼镜再为难你么,毕竟一瞎一哑的,让他们自己快活去吧。
跟那个黑瞎子一辆车的人,关山月知道,就是今天早上站在她帐篷边的那个青年。今天早上那个人,很奇怪。从她失忆醒来,那个人是第一个带给她强烈的熟悉感,但是却没有头疼的人。
刚刚没想起来,现在关山月脑子里面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最开始她记得的那个唯一的名字——张起灵。
关山月哥,你口中的那个不爱说话的人,是张起灵吗?
解雨臣知道关山月迟早会知道,却也没想到在他的严防死守下,在没有任何人在关山月面前提起张起灵的情况下,关山月还是这么快发现了。
他还没弄清楚为什么关山月忘记所有,独独记得这个名字。
吴邪对,平安,你记得小哥吗?
吴邪高兴道,从昨晚张起灵知道关山月醒了但失去所有记忆时,吴邪就觉得他不对劲,虽然和看起来好像和平时一样,但作为他最好的兄弟,吴邪还是感受到了张起灵身边的低气压。
令他失望的是,关山月只是平静的摇摇头。
关山月没印象。
解雨臣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关山月哥,变天了。
关山月看了看窗外,担忧道。
解雨臣拿着对讲机和他们交流,但是对讲机只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关山月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风沙。
关山月停车,快停车,不然会被埋。
车一个急刹稳稳停住
关山月下车。
四人拿起包下了车,车外已经风沙弥漫。关山月带上护目镜和口罩,风大的让她几乎站不住,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卷走一般。
吴邪还有装备在后备箱。
关山月来不及了,我们先走。
解雨臣不行,能见度越来越低了,我们必须先找地方避风。
关山月你们看那儿。
几人望向关山月手指的方向。
解雨臣信号弹
吴邪应该是阿宁他们。
关山月拿出指北针确认了方向。
关山月走,我们现在赶过去和其他人汇合。
又走了一会,第二颗信号弹在空中炸开。
解雨臣我们得抓紧了。
关山月点点头,费力向前迈步。没过一会儿,风沙渐停,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虽然风沙停了,她们距离刚刚的信号弹点似乎还遥遥无期。
吴邪不行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在沙漠里走路,跟绑了五十斤麻袋一样。
吴邪话音刚落,就见关山月直接躺地上了。
吴邪轻笑一声
吴邪累了怎么不早说?
关山月不累,是湿流沙。
吴邪这才看脚下,才发现沙子已经没过了脚踝。吴邪一边躺下一边道。
吴邪你虽然失忆了,但是对危险的直觉和判断还在。我本来还担心失忆的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现在看来,你丢掉的只是你生活上的记忆,而不是能力。你还是那个能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救下所有人的关山月。
三人慢慢往后爬,好歹出了湿流沙坑。
又相携着走了很远,吴邪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
吴邪不行了,我真的需要休息。
解雨臣吴邪,我们必须赶快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不然到了晚上,我们都会被冻死。
吴邪那我,我喝口水。
吴邪拿出水袋,捏了捏,已经空了。
关山月递上了自己的水袋。
吴邪喝了两口,还给关山月,关山月又将水递给了解雨臣。
解雨臣平安,你不渴么?
关山月摇摇头,自己刚喝过不久。
吴邪已经迷糊了,眼皮在打架。
吴邪我想回家。
说完吴邪就躺了下去。
解雨臣吴邪,现在不能睡。
吴邪不行,我得休息一会儿再走。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关山月吴邪哥哥?
解雨臣吴邪!
关山月哥,我好像也有点坚持不住了。
不同于吴邪自己躺下,关山月是直接昏倒,栽了下去,解雨臣想去接,腿刚迈出去,就无力的跪了下去。不过好在,一只手臂稳稳接住了关山月。
关山月迷迷糊糊转醒,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背着。那人的手正托着自己的腿,他走的很稳,完全不像她之前自己走路那样深一脚浅一脚。看到这人带着帽子,关山月便想,应该是那个对她避如蛇蝎的张起灵。
黑瞎子呦,我们小平安醒了?
关山月感觉张起灵身体一僵,一下子踩的深了些。顿了顿,才恢复之前的样子继续走。
关山月扭头去看黑瞎子,黑瞎子背着吴邪,吴邪嘴唇干裂好了很多,应该是被喂了水。在黑瞎子旁边,解雨臣拄着根棍子,状态虽不算好,但也不坏。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关山月忽然觉着不好意思,扭了扭想下来。
张起灵别动。
张起灵道。关山月默了默,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
关山月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的。
关山月你背着我太消耗体力了。
张起灵没事。
张起灵继续走,关山月见他不放乐得轻松。张起灵戴着帽子,关山月便也没瞧见他耳朵红的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