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四顾茫然

他最后还是没有给他答案。

华丽的翠盖，风吹动了九曲华盖上的流苏，亦吹动了褚师塮的袍袖。

双往双归，今天晚上，本该是成双成对的好日子。

未出阁的姑娘们装点着，只为明日的第二场旌会。

“我能想通，也能接受，但我还是很难过”谢予琼望着褚师塮的身影，自嘲般轻笑道，“你也就只能留个身影给我吧？”

那个身影还是没有转回身，一直消失在人群里，谢予琼别开脸，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何等痴，何等狂。

风华坊。

谢予鹿站在这近是青楼的建筑前，还是因为跟其他人走散了在寻找过程中听到了路人甲的一句话。

“这风华坊像人间仙镜，里面有无数仙女，吹拉弹琴，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无一不会……”

他看着花枝招展的女子笑嘻嘻地迎接客人，再看着她们还笑着介绍最好的什么什么什么，咬了咬牙：“我合理怀疑他在怂恿我逛窑子，并且我有证据！

温风眠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谢予鹿单单从他眼神中就看到了四个字：自作自受。

“我今晚不想讲礼貌”谢予蓝瞪着对方，“你小心点。”

温风眠拢了一下谢予鹿身上飘逸妄想离身出走的外衫：“难道不是你自己要吵着来的？”

谢予鹿皱着眉，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能不能脱了？”他看着温风眠的动作闷闷道，“总是在飞……它不会认主人吧？”

温风眠整理好对方的衣衫：“如果你想受凉的话就可以，至于它认不认主人，那我就不知道，你得问它。”

“哦。”谢予鹿十分配合地扯了扯衣裳，“嗨兄弟在吗？醒了没？我问你个事儿啊，你能不能别乱跑啊，这样我真的很烦耶……”然后谢小王爷额头上就挨了一个指弹。

“你怎么老喜欢弹人脑袋呢？”谢予鹿摸了摸额头，“再怎么弹我也不会变傻的。”

温风眠挑眉：“那再弹弹？”

谢予鹿立马捂住额头跑了。

“别乱蹦，你去哪？”温风眠看着谢予鹿走的方向是与风华坊相反的，问道。

谢予鹿没回头，声音倒是传来了。

“我不逛窑子，我要到——”谢予鹿手指一指，指着对面的稍微正经的明风坊，“那儿。”

明风坊里确实不想风华坊那么衣袂飘飘若仙举，什么什么花春带雨……

坊主谢予鹿听别人叫她昧大娘，她见他们跟见了宝似的，笑得合不拢嘴，嘴叭叭着介绍她们那最好的姑娘，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还端着盘糕点，硬塞给谢予鹿一块，：“这是我们这最有名……”

谢予鹿压根没听，每一件东西都是以“这是我们这最怎么样”开头的。

他咬了口糕点，细细品尝后压低声音，悄悄跟温风眠说：“对面那风华坊的坊主干脆叫心大娘得了。”

“为什么？”温风眠不解。

“因为……”谢予鹿再次压低声音，“和一起就是昧心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