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个也是识不得几个大字,一个小小的医士,能教媱媱什么?”萧元漪瞟了一眼程少琂。
程少琂这就不服了,说她可以,怎么能带上王府?!
她随便从托盘上拿了一卷书简。
“谊为长沙王傅三年,有鵩飞入谊舍。鵩似鸮,不祥鸟也。谊即以谪居长沙,长沙卑湿,谊自伤悼,以为寿不得长,乃为赋以自广也。其辞曰:单阏之岁,四月孟夏,庚子日斜兮,鵩集予舍。止于坐隅兮,貌甚闲暇。异物来萃兮,私怪其故。发书占之兮,谶言其度,曰:“野鸟入室兮,主人将去。””
是贾谊的《鵩鸟赋》,对于她一个文科生来说没什么难度。
“哎呦,你们阿父我以前也是睁眼瞎,不过有你们阿母在呢。你阿母的学识,别说在乡里,就是在整个郡县,那也是很有名的。如今你们俩一个像我,一个像你们阿母,互帮互助嫋嫋不日肯定也能念出这辞赋来。”程始安慰道。
“其实也不能全怪二叔母,我的确不爱读书,可能是随了阿父。”程少商说道。
程始乐呵呵ing…没乐多久就被萧元漪的眼神杀叫停了。
“那就慢慢学,你阿父自小忙于农务,之后又四处征战。自而立之年才开始学文,如今朝政奏章四处巡报,他已能够畅阅无碍。”
程少琂听着,想这是活生生的励志故事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学习还是需慢慢来,急于求成反倒没什么成效,不是吗?先人云“活到老,学到老。”学习任何时候都不晚不是吗?愿阿母给我和阿姊一个机会。”程少琂盈盈一拜。
萧元漪还想说些什么,看着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中伤的话语梗在喉头说不出去。
“好了好了,董家人要到了。夫人随我先去,嫋嫋媱媱快去更衣。”程始给了她们一个眼神。
董仓管即将发配边塞,如今让家人们见上一面已经是凌不疑额外开恩。
“切,什么嘛,只会说又不会言传身教。阿姊你的书案是不是矮了些,我让秋霁去打一张新的!”程少琂一开始就发现了书案不对。
“是有些旧了。”莲房说着。
“好,那我就去打一张新的送给阿姊,阿姊可要为我们姐妹争一口气啊!”程少琂靠着程少商肩膀上。
“你哪来的钱?”
“行医济世总归有些积蓄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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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程少琂换了衣裳就前往大厅,还没问安,冷不丁就被葛氏刺了一句“家中出了如此大事,还有心梳妆打扮,倒让长辈们在这候着,媱媱没人教就罢了,嫋嫋往日里二叔母是怎么教你的?”
程少琂听她念自己名字就恶心。
“二叔母曾说,董姓亲戚,与我毫无干系,也不必见。所以嫋嫋和少琂不知是该来还是不该来。”程少商看向程始。
程始不解:“怎么就不能见了,董家是正经母家人,怎么就与你毫无干系?”
“你少说几句吧,这除了小辈的女娘,其余人全都比你大,少商少琂来晚了,我们都没责备,有你什么事?”这程老夫人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