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

宋铮落了座，南歌又恢复了头也不抬地敲算盘模式：“春花，新来的冬日雪呢？给王爷沏上一壶喝罢！”

“冬日雪？今年冬日还未下雪，不能配上初雪的雪水，这茶怕是不能达到上好滋味吧？”宋铮笑着看南歌。

南歌向上掀了下眼皮，看他一眼，表情冷了几分：“那王爷大可以不喝，何必来此处寻我的不痛快。”

宋铮知道这人极容易被惹恼，于是马上打住，一本正经道：“得叶老板赏茶喝，子琅三生有幸！”

南歌闻言，“噗嗤”笑出了声，眼睛却依然盯着账本，手里算盘也未停歇：“油嘴滑舌。”

想了想，又问：“王爷此番前来，有何贵干呐？”

宋铮撑着脑袋看她，唇角不自觉勾起：“来同叶老板辞行。”

南歌手里的算盘停住了，不解地看向宋铮：“此话何意？”

正好春花沏了茶来，宋铮便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南歌将茶分别置于两人面前。

放在他面前时，南歌微微揽了揽袖子，露出一段雪白的藕臂来。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了，宋铮却还是微微红了脸。

南歌放好茶盏，坐回去，举起自己的一杯：“王爷，请。”

宋铮微微抿了一口，也只品出了前味平淡，后味带了几分甘甜，确确实实不如初雪时的雪水泡出的好喝。

南歌许是也尝出了这点，于是不大自在地轻咳一声：“咳，王爷刚刚说的辞行，是什么意思？”

宋铮放下了茶盏，一错不错地盯着南歌，片刻，幽幽道：“佳人生辰在即，有一礼物现在去取，恰好来得及。”

南歌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起来，宋铮起身欲为她拍背，她却连连摆手，拒绝了宋铮的好意。

宋铮也不恼，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缓过来后，南歌脸上是因为过度咳嗽而留下的红晕，桃腮粉面，楚楚动人。

宋铮坐回去，调侃道：“叶老板害什么羞啊？”

南歌瞪大了双眼：“谁害羞了？！”

“那你，”宋铮轻笑，“脸红什么？”

“我哪儿……”说到一半，南歌意识到了什么，放弃了狡辩。

她总觉得宋铮变了个人似的，带了几分倜傥风流劲儿。

“那王爷打算去何处取生辰礼？要多久才能回来？”南歌又开始埋头打算盘。

“不可说，不可说啊！”宋铮故意逗她。

“怕不是为了逃生辰礼，王爷要躲到元日才回来吧？”南歌也故意回他。

“叶老板这么一说，我觉着，也不是不行。”宋铮一副“多谢你提醒，我现在知道了”的样子。

南歌一时气闷，带着些怒意道：“那便不要在生辰前回来吧！”

宋铮终于不再逗她：“好啦好啦，肯定会及时赶回来的。”

南歌脸色这才好了些：“既如此，王爷多多保重。”

宋铮很是受用：“多谢叶老板，我一定及时归来，带给佳人一份大礼。”

南歌看他一眼，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平安就好。”

她隐隐猜测，他是借着取礼物的借口，准备收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