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1）

小亭内，顾川早早便等着了。

南歌换了月白色的纱裙，姗姗来迟。

夕阳西沉，暮色降临，少女的脸隐隐约约，看起来有些憔悴，令人心生怜爱。

“卿卿，你这是怎么了？”顾川看到南歌，便赶忙迎上前来问道。

“无妨。哥哥如今还是唤我南歌的好。”南歌挥挥手示意顾川自己无大碍，而后堪堪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哥哥随意。南歌今日兴致不大高，还请哥哥见谅。”南歌说完，盯着手里的百岁香发呆。

“卿……南歌，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顾川跟着坐下，很担心地看着南歌。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得通，但心里总归不大舒服。”南歌轻轻抿了口茶，继而问：“哥哥今日怎的来找我了？”

“今日入宫参加你主子的加冠礼，发生了些事，皇上虽下令封锁了消息，但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些风声的。”顾川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对九王爷有别的想法？”

“何出此言？”南歌没有否认，只是有点惊讶。

“我太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你的动作，一切皆有迹可循。”顾川有些黯然。

“哥哥到底想说些什么？”南歌觉得这样兜圈子有些累，便直截了当地问。

“南歌，九王爷他今日……据说被发现同宰相府嫡二小姐在凝霜殿的偏殿……衣衫不整。”顾川斟酌着开口，小心翼翼去看南歌的表情。

谁知南歌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听到顾川说“城东最好吃的那家蜜粽老板的女儿出嫁了”一般。

顾川清清嗓子：“咳，南歌，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九王爷必须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娶了程二小姐，这是毋庸置疑的。”

“文哥哥，”南歌放下茶盏，缓缓开口，声音冷静到不可思议，“我与王爷相识快三年，十分了解他的为人。不必同我讲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知，王爷他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虽偶尔脾气别扭耍耍小性子，但本性正直。且不说他会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便是要做，又何必在自己的及笄礼上做？”

顿了顿，南歌继续道：“况且此次，显然漏洞百出疑点重重，对方便是仗着自己的本事，明晃晃地挑衅王爷，恶心王爷。”

“无论如何，王爷此番，绝非有意做出此等丑事来。”南歌的话掷地有声。

顾川应道：“确实如你所说，可是南歌，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

“而是结果。皇上已经赐婚给王爷和程二小姐了么？”南歌依旧很平静。

“……是，就在刚刚。”顾川说完，沉默下来。

南歌沉思片刻，道：“这桩婚事倒是可以堵住众多口舌，只是背后之人离落网，也不远了。”

“……你想做什么，文哥哥都会支持你。”顾川看着少女坚毅的侧脸，温柔道。

南歌心中感动，但一想起废了一天半人命，竟只为此事，而且还没有及时制止事情的发生。当真是……令人讨厌！

不知芊芊现在如何了，得想办法当面告诉她，她的重要性，好让她不要什么消息都豁出命地往外送。

“文哥哥，南歌在此谢过你了。”南歌微微笑着，而后褪下了左手上的鸡血玉镯子，“哥哥，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