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5）

接下来，宋铮很快买通了曹德全的几个干儿子干孙子，又托人给芊芊带了口信。因为手下训练有方，倒也不显得仓促。

万事俱备，只欠中秋宴。

再说宋铮和南歌，午饭时的事二人不再提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南歌在王府过得很是惬意，同宋铮一起吃吃饭，逗逗将军，研究研究茶和香，听夏蝉讲阮阮的伤，派冬雪去给阮阮抓药，赏赏花看看鱼，不亦乐乎。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眨眼就到了中秋宴前夕，熟料竟下起了暴雨。

宋铮来的时候，南歌正在廊下看雨。

大雨倾盆，宋铮即便有伞的遮蔽，也难免淋湿了些。

他走向南歌的时候，下意识地整了整头发和衣服。

正衣冠，见良人。

南歌看到宋铮，先是一愣，而后连忙喊春花去煮姜茶。

“这么大的雨，王爷怎么来了？”南歌不解。

“看完了折子，想着来找你一起看雨。这么大的雨，上次见还是在去年了吧？”宋铮和南歌并肩而立。

“是呢。去岁的大雨是在王爷生日前夕，我们当时在议事，突然电闪雷鸣，您说既然这么大的雷雨，讲话又听不清，不如一起听听雷雨声。”

“嗯。我记得当时命人烫了酒，大家都喝的很开心，只有你，端着一盏茶，盯着大雨发呆。”宋铮侧目看南歌，她表情淡淡，眉目间似乎有些许哀伤。

“那日喝多了酒，被平安扶回去休息了。此后竟再没机会问问你，到底怎么了？”宋铮继续道。

“我家中被抄时，也是倾盆大雨。血都被大雨冲掉了，就像除了我，没人记得那时的惨状。”南歌说完，似是一声叹息。

“……”宋铮一时无言，犹豫着想去抱抱南歌，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轻轻拍了拍南歌的背以示安慰。

“曹德全会偿命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我想将他连根拔起，死无葬身之地。”宋铮表情认真。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南歌说这话时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将眼底的情绪隐藏起来。

廊外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廊下是沉默的他们。

中秋宴，芊芊能否入曹府，皇上是否会对曹德全产生隔阂，如果失败了，他们又当如何？

雨渐渐停了，南歌的情绪也好了一些。

“王爷，您来就是为了问我去年为什么盯着大雨发呆么？”南歌调皮地眨眨眼。

宋铮很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目光温柔地看着南歌。

南歌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后退一步，福了福身：“谢谢王爷今夜陪南歌看雨，时辰不早了，王爷还请回吧。”

宋铮意识到她的躲闪，无奈地笑笑：“怎么，这就要赶我走啦？”

南歌眼眸低垂，默不作声。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僵持了一会儿，宋铮作出让步。

“明日申时，你随我乘马车入宫。今夜就好好休息吧，明日可是你第一次正面和曹德全过招呢。”宋铮交代道。

“南歌知道的。”她，可是很期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