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陈情令15：怨气也是气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倒是不等蓝启仁回答，还站着的蓝忘机倒是开了口：“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只见魏无伶闻言轻蔑一笑，勾着自己的落下的一缕发丝，打转在了自己的指尖上：“暴殄天物。”

　　蓝忘机瞧她这般，心间不由得又想起了方才瞧她进门的样子，翩翩欲仙，可惜，这会儿也叫她败了个干净。

　　魏无伶也不介意他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接着道：“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这会儿倒是蓝启仁开了口：“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

　　魏无伶耸肩：“这名刽子手梗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如倔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不等她说完，蓝启仁的八字胡便叫气得发抖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除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简直是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蓝启仁这般气性，早已将其他学生吓得深深低下了头，生怕撞到他的枪口上，可偏生魏无伶是个不怕死的：

　　“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堵，岂非下策……”

　　蓝启仁一本书摔过来，魏无伶一闪错身躲开，面不改色，口里继续胡说八道：

　　“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又是一本书砸了过来，蓝启仁这辈子大抵都是没有想到的，自己竟然也能对一个姑娘家家，这般粗鲁。

　　气抖了身子，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无伶眨了眨眼睛，其实她本是妖狐，可如今取了人类之身，倒却也还没用过妖气，怨气更是没碰，想当然便道了一句：“尚未想到。”

　　“你若是想到了，仙门百家就留不得了你了。滚！”

　　这怕是已经不只是对姑娘家家了，而是对人，他蓝启仁也没这般粗鲁过，竟是直接骂出了声，将魏无伶赶出了学堂去。

　　魏无伶眨了眨眼睛，心道终于不用再听这罗里吧嗦的老头讲课，随手便拎着自己的书包出去了，从蓝启仁见她到现在，这怕是她最为听话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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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招惹了谁不好，非要招惹了那蓝启仁，这下可好，被赶出了学堂，丢尽了我们云梦江氏的脸。”

　　江澄下了课，便跑去了魏无伶的院子，只是对着颗大树，指着树就开骂了起来。

　　“师弟，这树何辜，你要是想骂，大可以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