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呻□吟声停了。魏无羡立即叫道:“江澄,江澄你怎么样了?”
江澄没有回他。魏无羡又叫道:“江澄你理理我啊!”
里面才传出来江澄的闷哼声:“我……没事……”
魏无羡道:“好疼吧?我去年分化的时候也可疼可疼了,感觉全身骨头像被人打碎了一样。阿澄你忍一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听完这个笑话,你就不疼了。”
蓝忘机望了眼他,心中大约是有些讶于他的贴心。
“从前,有个叫哈哈的人死了,他父母在他坟前哭天抢地:‘哈哈!你死了!’。”讲完这个笑话,未知里面作何反应,魏无羡自己倒是笑得前仰后伏。
蓝忘机的脸色不可言状。
里面传来江澄哼地闷笑,半晌又哼哼道:“魏无羡……你好无聊……”
“你笑了嘛,你看是不是笑了就不那么疼了?”
里面的江澄没有说话,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江澄我和你说。”魏无羡靠着门框坐下,随便剑被放在地上:“我之前分化的时候,其实特别想成为地坤的……”
“什……么?”江澄与他一门之隔,蜷缩着抱住膝盖,身体像在变异一样骨骼发出喀啦喀啦地声音,疼得冷汗直冒,同时他明显地感觉到后颈又热又痛,是腺体在成熟的症状。与此同时,身体热得像火球一样,又仿佛敏□感地一碰就会战栗,整个房间里都被浓烈地荷香充斥。
—— 一切的症状都指向地坤。
这使他心凉。
“如果我是地坤的话……”魏无羡喃喃地说,后面的话他却没有听到,明明魏无羡说了,但他就是没有听到,仿佛一下子聋了,又或许是魏无羡在说的时候,他太紧张,想要听清楚反而听不见了,声音像过了耳朵却没有传到脑子里。
而蓝忘机则是震惊地目光望着魏无羡。
他们从早晨守到傍晚,蓝忘机心中虽不耐,但是叔父让他守着,他便绝不会擅自离开。
而这一天,蓝忘机可以说是一事无成,既未看书,也未练剑,一整天耗在了听魏无羡絮絮叨叨之中。
魏无羡虽然话多,但也从未见过他这样话多,蓝忘机都替他觉得嘴累。
当魏无羡也感到口干舌燥时,只听见啪嗒一声,门开了。
江澄步调虚浮地走了出来,魏无羡赶紧去扶他,江澄却像触了电一样远离。
魏无羡望向他后颈,颈后的腺体已经消了下去,但那块的皮肤还是通红的。
——竟是地坤。
蓝忘机自然也看见了,他看向魏无羡微微睁大的瞳孔,又装作浑不在意的扭头看向别处。
这时候江氏夫妇已经接到蓝启仁的飞书赶来。
“江澄。”明明赶来时还心急火燎,但在一看见他后又变成严厉的样子。江澄一看到虞夫人这样便有些害怕,却不得不拖着步子走过去。夫妇俩看见他后颈上的腺体交换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江澄深深地低下头去。魏无羡快步走过来,他拉住江澄的手,手搭在他肩上:“江澄,没事儿,就算是地坤,你也还是你。”江澄深深地望了一眼他,随后身体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幸好魏无羡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再醒过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走了。身为宗主他不能离开宗门太久,而虞夫人则留下来,一直等到江澄醒来。江澄一醒来的时候,看见母亲的背影心里都发怵,此时魏无羡也不在,他便更紧张了。“阿娘……”他悄悄地坐起来,像做了错事一样低声道。虞夫人放下茶杯,转身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