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怀章刚走出东宫脸就沉了下来，装也不装了，对着迎上来的小太监森然冷道：“去香凝宫。”

　　李怀章进入殿寝的时候明慧正在小憩，不知为何最近她的身子总是容易乏困。

　　尽管李怀章进来时没有任何人通报，但他毫不掩饰的脚步声和珠帘突然被掀开的撞击声令明慧陡然清醒。

　　沈明慧茫然环视四周，看着室内早已消失不见的宫人却没有多大惊小怪。

　　早在李怀章上她床如入无人之境时她就明白，香凝宫早已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中。前几次的半夜翻窗，只不过是在下人面前给她一点面子罢了。

　　但此时看到李怀章乌云密布，沈明慧还是有些畏怯地往后缩了缩。

　　李怀章盯着眼前的女人上下打量，好像想透过她柔媚的皮囊看透她的灵魂。

　　“怎、怎么了，文渊？”沈明慧不敢触他霉头，硬着头皮叫了他的表字。

　　李怀章定了一会儿，倏地笑了。那笑容显得有些倨傲，但又带着一丝自嘲。“你的小衣去哪儿了？”他开口问道。

　　沈明慧先是脸一白，旋即想到殿中没有外人，又是慢慢浮上羞恼的红。

　　“你……这关你什么事，你不要太过分了。”沈明慧撇过头不去看他。

　　“你的衣服是哪个仆从收拾的，你可知你的小衣不见了。”李怀章好整以暇地坐在沈明慧的床沿，伸手抚过她的脸。

　　沈明慧轻蹙着眉，不解又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我的小衣少了，但那不是你拿走的吗？上次桂霄问起来我还扯谎了呢，差点就被发现了，你也不遮掩一下，都怪你。”其实桂霄恐怕已经明白些什么了，只是她一心向主，万万不会乱说。

　　“谁说是我拿的，我想拿就直接找你要了，用得着偷偷摸摸地顺走？”已经顺走她不少私物的李怀章振振有词。

　　已经被男人顺走不少香囊绣帕腰带的沈明慧忿忿无言。

　　“你可曾与太子打过交道？”李怀章终究是想起自己是来问正事的。只不过看见女子午睡懒醒的懵懂惺忪模样，如墨般的秀发随意散在玉枕上，把本来清纯的脸庞衬得风流婉转，他便忍不住逗一逗。

　　“太子？”沈明慧不知他提起暴毙的兄弟有何用意，但还是老老实实道：“我曾经见过太子一面，向太后请安时正好遇见了他，但太子知道避嫌，我刚进去他便退出去了。”哪像你这个不孝子。

　　“之后没再见过？”

　　“没有了。”

　　沈明慧看着李怀章，乖乖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李怀章瞧她这个小模样瞧得心神荡漾，忍不住道∶“说不定就是那一面把太子迷的神魂颠倒，偷了你的小衣藏在枕头里夜夜闻着乳香入眠。毕竟你长的一副清纯模样，身子却是那样勾人。”

　　“你，你胡说八道！”沈明慧又气又惊，“太子怎么会有我的小衣？”

　　“这不得问你？”李怀章斜睨着她，“好有本事的女人，把我们李家父子兄弟迷的团团转。”

　　“好没道理的话，我何时迷了你们李家父子兄弟？我本是天子贵妃，是你身为皇子自己纠缠上来的，至于太子我没和他打过半点交道。你怎么什么妖妃的名头都往我头上套。”沈明慧受不了他三句话就阴阳怪气一回，推着他就把他往外赶。

　　哪知道李怀章一下子就变了脸，抓着她的皓腕就往床上压，气势逼人：“我看你是不得了了，本就是我的女人，不知检点跑到皇宫来上了别的男人的床，我还没罚你，你倒是拿乔起来了！”

　　“你干什么，你走开！”沈明慧推拒着他，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眼前不讲理又贪色的男子是个温柔风趣的良人。

　　“你每次找我都是为了这事吗？我上次病了好多天，你放过我不行吗？”沈明慧一边哭喊一边偏过头躲过李怀章的吻。

　　李怀章两手撑在沈明慧的旁边，俯视着啜泣不停的女人，半晌还是坐起身，没再弄她。

　　她说的没错，他来找她是有正事的。既然已经问清了，就可以离开了，太子的事情还等着他解决。他怎么每次一到她的身边、一闻到她的味道就忍不住呢？

　　来日方长，等他把女人完完全全攥在手里，有的是法子搓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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