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5）筹钱赎人

出了修车厂，天寒地冻的。六爷一张口哈出口白雾。韩雅雯看周围没人，终于开口和六爷解释道

韩雅雯“老爷子，其实我和晓波，我们现在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但是绝对没有越界。”

六爷点头

六爷“我知道，这混小子儿，做事从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波儿能有你这样的女友，是他的福气，这次，他要是不认真我们会好好和你道歉，他要是认真的，我六爷给你们摆一桌酒席。”

顿了顿，六爷继续说道

六爷“今个儿这事儿，你已经做得够多的了，得，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韩雅雯点头，六爷的脾气她还是了解些的，连常年跟他的话匣子，他都不让插手，今天能让她做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韩雅雯“那老爷子，您回去的时候小心些，有什么要联系我的，打这个电话157********，地址是B大。”

六爷挥挥手，示意没事，待韩雅雯走不见了，他才回味道

六爷“B大？这混小子儿修了什么福？”

回到屋，韩雅雯先是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了几天假，然后又跑了B大去给教务处批假条。现在不算星期六星期天，她请了足足一星期，这学分肯定是要扣的，但是她明白，学分可以再挣，晓波这事儿真耽误不得。虽然六爷说得不让她管，但六爷也不容易，那毕竟是晓波的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送医院，人年纪大了，扛不起这么大的事儿。

她知道六爷人脉广，但人嘛，除了能实在交心的，谁能借那么多钱呢？现在大家过点日子都不容易，不怪他们。韩雅雯第一天没有出去，而是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八万，韩雅雯不是凑不齐，说实话，以她现在的家境，只要她和父母开口，这八万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她心里拎得清，父母的是父母的，她再喜欢张晓波，也不能拿自家钱去救他，那叫吃里扒外。过了那么多世界，她不再是最初的那个小公举，什么事都等着家里来解决的。这是一个观念问题，哪怕她现在和这个世界的父母不熟悉，她也不能这样做。

第二日，韩雅雯从梦中醒来，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记得，六爷好像是凑齐了十万的，但是后来.....对了，后来被他朋友拿白漆又刷了一道车，价格这才飙升的!不能让他朋友惹这个麻烦。

其实，大部分剧情在韩雅雯脑子里已经很模糊了，毕竟对她而言，那都是上上上上辈子看的电视了，能记得一些大事已实属不易。所以她根本想不起来那人是什么时候涂的漆，现在她只好提前去修车场看着。

走到了这跟前，韩雅雯才一拍脑袋，她真是傻了，平时那么多人在呢，那人肯定不能进去，那么按这时间算，具体的刷漆时间应该是明早才对。

这刚要转身走，从她身旁刚好开出一辆黄色跑车，韩雅雯微微抬眼，和里面那女的对视了一眼，也和后座的张晓波对视了一眼。

第三天，韩雅雯几乎是四点就爬起来了，就怕赶不上那人刷漆。到了修车产的时候还是一片漆黑。韩雅回来松了口气。停着的车里，没有昨天那辆黄色跑车，看来是从出去就没回来。韩雅雯还是比较放心的，这晓波在小飞手里，也比在寸头手里好，那天她打了他，指不定后面会报复晓波呢。

大约五点半左右，她看见一束手电打着光进来了，那人似乎有些犹豫，看样子是没想到这么早居然有人。韩雅雯也不容他畏缩，开口道

韩雅雯“您好，我是晓波的朋友，您这是？”

灯罩一听自己人，立马放松，还秀了秀自己手里的桶：“我啊？我就是想来帮点忙儿。”

韩雅雯拦住

韩雅雯“抱歉，您这方法，不顶用。”

灯罩儿一脸懵。韩雅雯和他解释了一道，他才放下油漆桶，样子竟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最后他觉得他待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走了。韩雅雯找了个小板凳，坐下等天亮。

她这会儿是真庆幸自己昨天睡得早，不然起这么早，一定有黑眼圈，那还怎么见晓波啊。大概7点，天蒙蒙亮，六爷带着一个壮汉进来了。

六爷“雯丫头，你怎么来这么早？也不多穿点儿？”

六爷见韩雅雯穿得薄，又来得这么早，心里对这韩雅雯对晓波的感情评分又高一度。太上心了，现在如果不是至亲，能这样上心一个人的太少了。

韩雅雯甜甜一笑

韩雅雯“没事儿，我不冷，我这不是想早点见晓波嘛。”

车的灯光打进来，谭小飞来了。

六爷把钱交给他，他态度好了许多，他不缺钱，可是他挺看得起六爷这信誉。人都被叫出来了，大家看着这还钱的一幕，突然觉得没劲儿。

张晓波被从车里放下来，也没直接站到六爷身边，反而走到韩雅雯身边，气氛一度十分尴尬。韩雅雯从来不知道怎么缓解这气氛，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一笑

韩雅雯“那就这样，小飞我们走了。”

谭小飞也没想到韩雅怎么会这么和他打招呼，感觉就像以前放学一样。他还是面色不变

谭小飞“嗯，有空可以来玩。”

韩雅雯本身也只是客套客套，倒也没想到谭小飞会这么回答。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校园青春时，谁都会怀着几分怀念和温暖来对待的。

出来了，气氛更加不对。张晓波黑着一张脸，之前只是不搭理六爷，现在连韩雅雯他都不搭理了。他一心走自己的路，完全无视韩雅雯和六爷，就在路口他打算左拐的时候，愣是被六爷和那个壮汉拉着往右边去了。

张晓波“你干嘛啊？张学军!”

张晓波大吼。六爷冷冷

六爷“回家!”

张晓波挣扎着

张晓波“那不是我家，你也不是我爹!”

韩雅雯上前劝

韩雅雯“晓波，别怄气，你知道你爹这几天为了你怎么筹钱的吗？”

张晓波明显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

张晓波“你闭嘴，怎么凑齐的我不知道，但你不是凭着和谭小飞的关系免了两万吗？这也是你的能耐啊!你那么有能耐，你跟我干嘛？”

韩雅雯被他这话气得不轻，如果这是一个漫画，那她额头上一定有一个井字。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熊孩子，不计较。这才把火压了下去。张晓波一路的闹腾，引来不少人的围观，最后一到家，就被六爷用手铐锁了起来。

霞姨是第一次见韩雅雯，这几天只听六爷说起，见还是头一回，不过好感是积了不少的。热情的留她吃饭，听说韩雅雯为了晓波这事请了一星期的假，更是有让她留宿的心，甚至巴不得两人下一秒就去领证。

也因为六爷和晓波现在实在是情绪都不好，霞姨把晓波带回家，想让双方都先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