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可欣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看着加哲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如果是平时，我可能还会有点同情她。但现在知道她是系统NPC之后，只觉得她这副样子假得令人作呕。
"我...我跟你们一起去医务室吧。"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屈巴巴的，"万一学姐需要帮忙呢。"
加哲白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扶着我的胳膊，半扶半搀地往洗手间外走。我能感觉到黄可欣跟在我们身后，那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走出洗手间，书店里温暖的空气和舒缓的钢琴曲扑面而来，和刚才洗手间里压抑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暖气吹拂在脸上，我却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
假装身体不适确实是个脱身的好主意，但我知道，系统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果然，手机又震动了——
【警告！约会任务中断！剩余时间：00:45:30】
只剩45分钟了。我心里烦躁地想，这个破系统就不能让人安生一会儿吗？
加哲白扶着我穿过书架间的过道，脚步声在安静的书店里显得格外清晰。路过言情小说区时，我看到黄可欣停在刚才我们看的那排书架前，正低头看着手机。她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着，神情专注，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委屈和伤心。
她在跟系统汇报？还是在接收新的指令？
我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个黄可欣，或者说这个系统NPC，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怎么了？脸色更差了。"加哲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摇摇头，不想让他担心："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他没说话，只是扶着我的手更紧了些。走出书店大门，冰冷的雨水气息立刻包裹了我们。雨比刚才小了些，但风却更冷了。
"我送你回宿舍吧。"加哲白撑开伞，把大部分伞面都倾向我这边。
"不用了，"我摇摇头，挣脱他的搀扶，"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我犹豫了一下，看向还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黄可欣，"你还是陪陪你表妹吧。"
加哲白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黄可欣，眼神复杂："她不是..."他想解释什么，又及时停住了，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路上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转身走进雨幕。冰冷的雨丝落在脸上，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些。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像是有人拿烙铁烫了一下。
我心里一惊，停下脚步，悄悄撩起左边的袖口。昏暗的光线下，那枚被加哲白塞给我的老式硬币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似乎泛着微弱的红光。
雨越下越大，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我把伞往旁边移了移，用身体挡住黄可欣的视线，然后借着书店门口昏黄的灯光仔细看那枚硬币。
在硬币边缘磨损的地方，好像刻着什么细小的字。我眯起眼睛，费力地辨认着。
是四个很小很小的字，需要非常仔细才能看清楚。
相信自己。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了。相信自己...他是在鼓励我吗？
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冰凉刺骨。我紧紧攥住袖子里的硬币，那一点点灼热的温度像是一团小火苗，在冰冷的雨夜里，在我慌乱不安的心里，点燃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
抬头望去，加哲白还站在书店门口看着我，黄可欣站在他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雨幕模糊了他们的身影，也模糊了前路。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这个大学，这个直播系统，这个充满了谎言和监控的世界...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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