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马嘉祺想象中会游泳,或者是太会游了一点。
刚才在岸上还懒散躺着的人,一入水就仿佛活了过来。在水漫过胸口的那个瞬间一个猛子扎入海中,向后蹬水的脚背不忘故意在水面拍起一个巨大的水花,猝不及防溅马嘉祺一身。而你趁机在水中逃窜,直到肺里的那口气消耗殆尽才浮出水面。
此时已经游出五六米远的你直起身,看向还站在原地抹水的马嘉祺。他半眯着一只眼睛,甩了甩头,让面上的水珠自行滑落,随即将额前耷拉着的几撮湿发往后一缕,露出光洁的额头,最后转头对上在远处露出大大笑容的你。
马嘉祺“姐——姐——”
声音里还带着点虚假的怒意,在看到你的嘴角有继续上翘趋势后马嘉祺也噙着一抹笑意潜进水里。
大仇得报,也算不上大仇,只是小小报复了一下,你才不信下山路上的坑坑洼洼马嘉祺一个都避不开,当时在路程中绝对有一些逗弄你的心思。
看到马嘉祺也跟着入海,你连泳镜都没来得及拉下,闭眼屏息,靠着一些在水面上残存的视觉印象游出歪七扭八的路线,试图避开看上去打算将你捉拿归案的马嘉祺。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字面意义在水中看上去并不成立,至少没戴泳镜的你理应怕一下戴着泳镜的马嘉祺。
当你再一次将头扬出水面换气的时候,你的右脚腕被人抓住,而后整个人被拉出水里。没来得及睁眼,你便感受到有急促的呼吸喷在你的耳侧。
马嘉祺“抓到你了~”
是马嘉祺的声音。
你没被抓住的左脚勉强垫在水底的细沙上,眼睛尚且被海水糊着张不开,你一手摸索着攀上对方的肩膀,另一手在双眼之上快速擦过,将碍事的海水抹去。
剧烈运动过后随之产生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还未消退,你顺势将另一只手也放上马嘉祺的肩膀。右腿仍然被捏着架在马嘉祺身侧,你们两之间的距离一再缩进,甚至已经谈不上有什么间隙可言。你心如擂鼓,快速呼吸着,胸腹也跟着剧烈起伏,时不时便轻巧又虚无地蹭一下马嘉祺。
你抬眼看向马嘉祺,他正好也低头看向你,仍有一滴水珠夹在他金色的睫羽之间,欲滴不滴。依旧是逆光,太阳只在他的发缘镀上一层微薄的金色光圈,其他的一切都笼罩在阴影之下,让你看不分明。
不过你也没那个心思去分析此时马嘉祺在想什么,只是尽情地大笑,将过剩的肾上腺素消耗一部分,而后发现马嘉祺仍然没有将你放下的意思之后又试图讨饶。
苏凛夏“错了错了!”
你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示意结束,
苏凛夏“我们就算扯平啦!”
马嘉祺听到你的话后,并没有马上放开你,反而将空余的那只手轻轻压上你的后背,注意不去触碰布料没有覆盖的地方。
马嘉祺“真是的……”
你听见他压在你耳边嘟囔,也不知道具体在指哪件事,下巴隐约擦过你的肩膀,
马嘉祺“姐姐真的很狡猾。”
右腿被松开,马嘉祺还没起身,激素带来的效果似乎也还在持续影响着你,心跳依旧没有平缓,勇气也还没被消耗完全,你没忍住摸了摸他近在咫尺的头发。
有一说一,落水大金毛的手感并没有很好。
应该是和马嘉祺下午玩闹得有些过头。
关系拉进之后什么无论什么活动都会变得格外有趣,这导致等你再次坐上马嘉祺的自行车后座时已经暮色四合。游泳的时候肢体接触已经多到数不胜数,此时你也不再拘谨,松松地搂着马嘉祺的腰,头抵着他的背昏昏欲睡。这一路马嘉祺骑得很稳,估计是怕你真睡着了从后座滑落。
抵达小镇后你强撑着精神草草吃完晚饭,与马嘉祺一路遛食走到目标酒吧。
马嘉祺“真不用先回去休息吗?”
你们在角落里挑了个卡座,马嘉祺看向趴在桌子上的你,稍微有些担心。
苏凛夏“没事。”
你摆摆手,示意他先行去吧台点些喝的。饱食后你的体力和精神也恢复了些,现在估计是一些放纵过后的“贤者时间”,再过一会应该能重新打起精神。
你的目光追随着马嘉祺远去的身影,看他走到吧台旁,对着一个男人露出惊讶的神情,攀谈几句之后他们同时转身望向你。
是那两只金毛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