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的开始

      雷城旅行结束，不管是不是真的抚平了遗憾，对于我来说都算得上是圆满。肺部的病症得到了缓解，见到了三叔留下来的东西，我和胖子、小哥决定一起留在雨村静养。远离城市喧闹，顺着自然规律生活倒也惬意。

       小哥养了不少小鸡崽，公鸡母鸡都不会让我和胖子抓走做下酒菜。甚至胖子还差点教坏小哥让他去偷鸡饱自己的腹。还好我及时发现并且严肃的教育了胖子，给了小哥一些零用钱，用来买东西付钱。不然村里的大爷大妈怕是又要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

       这样清闲的时光有时候会让我产生一种还在梦里的错觉，但小哥时不时的失魂症却清楚的告诉我，时间还在前进，我们也没有停留原地。失魂症时我和胖子都会轮流看着小哥，和他讲我们曾经的光荣事迹。从云顶天宫到雷城，讲了不知道多少遍总也不腻。而小哥也会在我和胖子肢体加语言的讲述下回忆起不少往事，稳定的我还以为小哥是个闹钟，就是偶尔发条受阻需要我动手，胖子润滑。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干，还是空气污染严重，小哥的失魂症似乎频率越发的频繁。我和胖子合计了一下不能让他这么折腾，几乎每半个月来一次，换个女的都受不了。更何况，最近一次还差点出事。

       已经是深秋季节，早晨我和胖子在院子外面商量鸡棚要不要加宽，毕竟胖子的身形摆在那，鸡棚已经快不够他转身的了。而胖子又热衷于掏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觉得手痒没地方抓了。胖子骂我没个正型，还一本正经说这是为了让母鸡产后没有负担不需要孵蛋，可以继续吃喝拉撒睡让自己充分吸收营养，最后再落进他嘴里。我笑着说你要是能打得过小哥，别说一只母鸡几个鸡蛋，这一窝棚都他娘的是你的。

       这时候我们只觉得背后走过去一个人，鉴于小哥最近失魂症频发，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头皮就炸了。

       小哥背着他的装备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我赶紧起身踢了胖子一脚骂他再不关门鸡王要跑，那时候我就把他炖了给鸡吃。随后快跑两步挡在了小哥面前，看他那架势怕是要进山。小哥脚步一顿低头看向了自己。那个眼神我很熟悉，陌生却带着一丝疑惑的。他不认识我，可是他却觉得我很面熟。趁热打铁，我抓住他的背包带子迅速解开，脸上焦急语气诚恳。

        “小哥，你怎么又进山！我不是和你说好了过几天我们一起去的吗？你是不是又忘了？没关系，还有我和胖子呢。我们给你讲讲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故事，说不定你的记忆就都回来了。”

       我一边拉着闷油瓶的手往屋里走，一边冲胖子使眼色让他关好门然后去做两个菜把小哥稳住。看着胖子秒接信号心里暂且松了一口气，如果这里只有自己，恐怕留不住几分钟人就要跑出去。就算自己已经练过了，那也比不上他那身段。一眨眼功夫人怕是都没影了。

       我怕小哥跑，所以干脆打了两盆热水放在沙发前面半强制让他去泡脚。然后我从房间拿出来两本厚厚的笔记递了上去。笔记本身不厚，因为我把一些资料和照片等东西夹放在一起做成了叙事的手账本后才变得这么厚。

        “这本是我们见面后的，这本是你不在的这十年的。你先看看，说不准你有印象了。”

        我有记笔记的习惯，也是为了给以后的自己用。没想到先派上用场的是小哥。他似乎被笔记中的内容吸引，入神的翻看着里面的内容。胖子也在适当的时候端着菜走进来，菜香飘过来瞬间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小哥的状态已经平稳下来，细细算上时间，距离上次失魂症发作仅仅相隔了15天左右。这不对劲，就算再怎么频繁也不该如此。这件事我私底下让坎肩命人寻找有关于张家长生和失魂症的秘密，我和胖子负责目前小哥的衣食住行。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时听着胖子一边吃饭一边废话连篇试图引起小哥注意，或许是胖子实在太贫，小哥拿着筷子一副要吃东西的模样盯着胖子半天说了一句话。

       “吃，胖子。”

       “我操，我操！看见了吗小天真？小哥儿先叫的是胖爷我！哈哈哈哈，你输了啊，快点叫爸爸。”

       “滚你丫的，你这是把小哥烦到了。你看看你，满桌子饭粒，鸡吃的都比你干净。多吃蔬菜，对你好。”

       顺手给小哥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再给胖子夹一筷子油菜放到碗里冲人一笑。看着小哥吃的差不多又抱着我那两本笔记看，我扭头扫了一眼迅速和胖子悄咪咪做了两个手势让他一定要盯紧。手机铃声响起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左右，来电显示的是坎肩，我没有犹豫，立即走到了后院接起电话。

        “东家！我查到了，虽然很少……但是主要地点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具体文件我给您发送到邮箱里。”

        “嗯，收拾好，随时出发。”

       总算是有了眉目，松上一口气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出神几秒就被铃声拉回了现实。手机揣兜快步回了里屋，那里有一块单独隔断出来的空间作为书房，是我某种意义上发泄、整理情绪用的。屋内陈设简洁，桌子上是银色笔记本，台灯和笔筒，自然隔音也不错。坐在椅子上打开邮箱翻阅坎肩发过来的资料，想起他似乎也在附近活动，干脆的将资料压缩包再发给他和小花一份。

       胖子也在门口等着，我让他进来看看资料，自己准备给小花打个电话时倒是让他抢先一步。也好，接听不花钱。

        “你的资料我看了，需要什么帮助。”

        “我希望你和黑瞎子来一趟，就在吴山居。”

         “胖子，你留下来盯着小哥，我去吴山居。他现在只信任我们两个，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说我有事，过一阵子回来。手机联系。”

       我知道这种时候只能让胖子来看着小哥，而我一定要回到吴山居先和小花他们汇合才行。和王盟说让他定一张最近的机票，自己只拿上了必备的东西就开车前往机场转机回到吴山居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小花和瞎子来的快，他们自己订的酒店。我到了吴山居看到的是早就等在屋里的人，我没有让王盟回避，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子旁边对这次出现的问题进行一番讨论后决定让胖子尽快赶回来并且联系刘丧，我需要他的耳朵，尽管他的耳朵刚恢复没多久。

        “吴邪，这个地方我们之前不是没去过。难道几年时间，那里突然出现了张家的秘密？这不对，肯定有人想要引你过去。”

       我知道小花是担心我，怕我因为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就冲动。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我有可靠来源，和他吵架并没有什么好处，甚至因为血流加快让我又起了抽烟的冲动。胖子小哥不在这里，抽了也没什么关系。利落从怀里抽出烟盒轻嗑，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在肺部里打了个转再从鼻腔喷出，一时间自己的位置烟雾缭绕看的不真切起来。

       “我知道，但小哥情况严重，就算它就是个陷阱，我也会闯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这如果是他的阴谋呢？你想把哑巴和胖子的命也搭进去？”

        “我会让胖子找理由出来，小花，你和王盟留下来阻止小哥。我这边如果有问题也会向你们求助。”

        “老板！？小张哥我哪能拦得住啊！那位爷站在那我就腿软的不行了，和他撒谎这也太难了！”

        王盟一听我让他留下当时就表演了一个欲哭无泪的经典表情，偏头看着王盟一顿抬手伸出三根手指一本正经开口。

        “回来给你这段日子三倍工资，瞒不住就扣你三个月工钱。”

       “好的老板！我一定看住那位爷！”

         见钱眼开的毛病还是没改，如果不知道，说他是黑瞎子的徒弟肯定也有人信。在一旁沉默许久的黑瞎子似乎和我心有灵犀一样，转头就拍着王盟肩膀竖了个大拇指夸他能屈能伸以后一定发大财。我心说发个鬼，他不被我扣钱就谢天谢地去吧。

          看着时间差不多，起身招呼小花和瞎子到外面随便找了个还开着门的饭店，要了个包间落座。气氛依旧严肃，我们继续保持沉默。

        “既然是哑巴张的事儿，那我还是得看一眼的。吴邪，你算不算夹喇嘛？我给你一个友情师徒患难价怎么样？”

       “我可出不起你的出场费，你要不还是问问小花吧。这件事我不强求，帮不帮看你们。”

        黑瞎子一句话算是活跃了一下气氛，可我实在没什么心思和他缠斗。包间中再次安静下来，就连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响亮，诡异的气氛在黑瞎子一声刘丧来了中被打破。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