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都走了,只有一个坐了下来。
她看着远方,一眼望不到边的森林和黑夜,摸了摸大概有两三个月的孩子“大概是再不出去了吧,何况,妈妈都有你了。”
“但妈妈真的好想去看一看妈妈的学校啊,你会不会认为妈妈自私呢?”
“妈妈真的好不喜欢你呀,你为什么要来到妈妈身边呢?”
你来到我身边,粉碎了我想要逃出去的所有念头。我开始主动的接受,所谓娘家的一切善意与恶意,如果没有你,我还是会以恨你,以坚定的信念想要逃出去。
可是现在,有个你,我感受到了爱和责任。
我不想走了。
宁佳怡没有说话,而其他的男人意识还清醒着。他们本来就是警察,一点声响就会引起警惕,何况才刚刚闭上眼。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像是完全没有料出姑娘会如此复杂的心境。
姑娘会为了孩子感受到责任和爱而不想出去,可是这些行动本来就是非法的,拐卖和生小孩儿。
姑娘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就被叫喊声,喊走了。
等到姑娘完全走了,宁佳怡才敢开口。
“刚刚我有一瞬间在反思,我们的行为是对是错,有的姑娘本就不想离开。”
郭麒麟:“但是,客观分析一下,一切都是违法的。”
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话去回答,只能接着非法的幌子去盖过他那有点复杂的心。
“别多想,女孩有那么多,她这种只是个例。”
“而且,她们过的并不好。”
孟鹤堂还想继续下去,旁边的周九良去抢过了话头,这涉及到他的专业知识了。
“没错,刚刚留下来说话那个女孩腿部有隐疾,好像是折了。”
“看得出来她说的爱,或许不是真的爱。”
“也会有爱。但可能是爱恨交织,又伴着责任。”
“腿是因为她走路起来不像旁人那样干脆,她有点拖沓。”
周九良说完之后,大家又陷入一片沉寂,本来在局子里面就算是一个普通的笑话,也能被他们玩出花样。而现在大家好像嘴巴都没用了一样。
在真正残酷的现实面前,所有的调笑辩解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这是一个寒冷又漫长的夜,宁佳怡本来想换班,但是她发现她怎么也抽不醒旁边的秦霄贤和周九良时选择放弃。
月光透过不知名的小洞照了进来,落在一颗夹在泥地缝隙里的小草身上。
清冷的月光露出淡淡忧伤,不知道是林宁怡看到悲伤。还是月光倾听了人们的对白感到悲伤。
她看着周围一片漆黑,索性闭上了双眼。在闭眼的过程中,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甚至可以听到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水流声,动物的窃窃私语,远方的雷声。
等等,水流声?
就不必期待下水沟会有水流声了,唯一的就在他们上面有一条河流流经。
河流流经不是地窖,就是一个伪墓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忽然感觉到他们上方的土地有交谈和无数人走来走去的声音。
所有杂七杂八的念头突然在脑内形成几个大字“该不会在毒贩的窝底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