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进了房里,刚关上门,转身便看到坐在床上一身大红色嫁衣的时宜,心中莫名地紧张。
他再一次确定自己身上的酒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才走上前。
漼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我在。”
他拿起床边的喜秤,小心翼翼地挑起时宜头上的盖头。
绝殊离俗,妖冶娴都。
他掀开盖头看到时宜的第一眼,便想起了《上林赋》中的这一句。
眼神清澈,似含水光,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一抹红唇娇嫩,微微一笑,令人心神动荡。
往日时宜喜爱素色,妆容也比较淡雅。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艳丽绝美的时宜。
周生辰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周生辰“来,先喝合衾酒。”
漼时宜“好。”
他们注视着彼此,喝完了交杯酒。
漼时宜“师父……”
周生辰“还叫师父吗?”
周生辰握住她的手,眼神戏谑的问。
又凑近了些,在她耳边低声道:
周生辰“来,叫声夫君听听。”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周生辰,浑身似乎都带着一股侵略性,惹得人不自觉羞涩。
漼时宜“夫君……”
她柔声唤着。
这一句夫君叫得周生辰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当即便将时宜紧紧搂入怀中。
周生辰“时宜。”
周生辰“我以前,从不敢想能有今日。”
时宜愣了一瞬,随后便立刻回抱住他,温柔地安慰:
漼时宜“以后可以了。”
漼时宜“我们真的成亲了。”
漼时宜“不是梦。”
周生辰忍不住又紧了紧手臂,靠在她肩膀上认真的说道:
周生辰“我知道。”
周生辰“时宜。”
漼时宜“我在。”
周生辰“你当时在南萧,所说的心属之人……”
漼时宜“是你。”
漼时宜“所以,你当日说的私心……”
周生辰“是你。”
周生辰“我的私心就是你。”
她觉得周生辰该是醉了。平日里,他是说不出这些情话的。
周生辰“从今以后,我们每年都可以一起看雪,一起喝花椒酒,一起去关外游玩。”
他松开手,转而去抚时宜耳畔的发丝,直直地看着她说。
漼时宜“都可以。我们可以做很多我们想做的事。”
眼波流转间,情意绵绵。
周生辰突然问:
周生辰“饿不饿?”
时宜摇头,笑着回答:
漼时宜“不饿,陛下刚才给我送了些点心过来,吃过了。”
周生辰放下心来,却突然觉得有点热。
他看向近在咫尺的柔美面庞,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那嫣红的唇上,喉结滚动。
周生辰“可是我饿了。”
周生辰“方才他们净灌我酒,都没来得及吃东西。”
说着,手却悄悄抬起,默默帮时宜拆了头上的金饰。幸好陆绎有经验,先前特意教了他。
漼时宜“那你现在头疼吗?我去叫人给你弄点吃的。”
时宜刚要起身,周生辰正好拿掉了最后一个簪子,一把将人拉回怀里,顺势躺了下去,一个翻身将自己置于上方。
时宜有点懵,怎么就躺下了?
漼时宜“师父?”
周生辰眼神晦暗,双手撑在时宜肩旁,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周生辰“叫我什么?”
时宜没想到周生辰这么突然就……瞬间脸色通红
漼时宜“夫,夫君。”
心爱之人羞红着脸,乖巧的叫着夫君,加上合衾酒中助兴之物加持,哪怕隐忍克制如周生辰,此刻的理智都在崩溃边缘。
周生辰“时宜。我曾以为,心里话,就要原封不动的压在心里。”
周生辰“如今,我不这么认为了。心里话,就是要一句不落的说给心上人听。”
说罢,便再也无法克制,俯身吻了下去,辗转流连。
周生辰“时宜,你要仔细听我说。”
时宜哪受得了这样,早就软了身子,因着害羞才伸手到他胸前想要推开一些,却被他紧紧握住双手放在心口处,动弹不得。
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有力的心跳和……健壮的肌肉。
漼时宜(糟了,没力气了……)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敢睁眼去看,怕会羞得不敢见人。
她起初还听得清周生辰在她耳边说的情话,慢慢的,只觉得声音越来越远,听不太清了。
她很困。
入睡前,她听到的最后一句是:
周生辰“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独有时宜,为我所求。”
这一夜,他将压在心底的心里话,说了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