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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收拾东西跑路

活人崖

刘寸澜开始有点不理解神半通的作法,后来想明白了,这里地形偏僻,村子周围被林子包围着,这里隔着大城市十万八千里,林子尽头又被悬崖隔断开,即使犯了什么错只要大家不说谁都不会知道。

悬崖上方本来是有座桥,大量的人往外迁移,就被砍了去,困在这里的人一直在这里繁衍后代,谁也没出去过。

要是突然扣上一顶不忠的罪名,在这里不知道要被他们整的多惨。

虎娃气呼呼地走在最前面,现在天色不早了,虎娃转身赶着他:“你快走吧,别跟着我了,再不回去你娘就该担心你了。”

面瘫脸的神色稍稍暗了下,这么急着赶他走怕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他是去见什么人,还是同哪位姑娘有了约,想到这里,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郁的氛围。

蹙着眉质问:“赶我走?是怕我打扰你跟别人的幽会?还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虎相简直无语极了,他真让人感到别扭,就算是真的跟人有约又管他什么事。

虎娃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个奇怪的人。”

刘寸澜听了他的话,立马不满意了:“你这么急着赶我走,不是有事还能是什么?”

虎相听了真想立刻给他一脚,还好及时控制住了这种思想,咱要以德服人,对于常年患有精神病的人一定要给予他更多的关爱。

刘寸澜阴鸷狠戾地盯着他,在这张凛然冰雪的脸上露出这么骇人的表情真的直直看的人心里发毛,虎相也没再惯着他,强硬的命令道。

“你还不快走!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赶都赶不走。”

说完他立马就后悔了,眼前这个比他高上一头的男人超会装可怜,他的眼睛冒出星星点点如同一只没人要得流浪猫可怜楚楚的睁大了眼睛求别人收留。

虎相没理会他,只可惜他这个装可怜的手段用的极好,前提受用的是他得是个女人,比起他装可怜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刘寸澜没想到自己这招“融化敌人内心”这招没用,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角边残留的泪,悻悻地离开,他三步一回头时刻确认着他的动静。

等到他走远,虎相立马警惕了起来,躲在灌木丛里浑身被扎的一条条红印记。他如同一位侦察兵巡视着周围任何风吹草动,这里是村民干完活回家的必经之路,只要有人他就会警觉起来,等到晚上半晌没有人的踪迹了他才起身。

腿已经蹲的酸麻了,他咬牙强撑跑回家,一回到家就傻乎乎地收拾包裹,也不理会娘在后面叫嚷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等他把有用的东西都拾掇好了,伸手就要拉住娘的胳膊,那个胳膊结实有力、滑嫩有意。

“娘,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不然就走不了了。”

刘寸澜觉得好笑,躲在外面这么久就是为了收拾东西跑路,他用另只手揉了揉他的炸毛的卷发。

“你要去哪?”

虎相转头一看,一张板着臭脸的面孔映入眼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又看看站在屋里摸不着头脑的娘亲,立刻警惕起来。

“你在我家干啥?你该不会是来代替王刚那孙子监督我的吧?”

面瘫脸不开心了,他居然敢这样想他。

在暮色中,虎母看着两个小男娃片子嘻嘻闹闹也觉得好笑,也不顾的俩人,将摊好的饼端到桌子上,桌子上还摆着腌白菜,香喷喷的鸡蛋糕也呈现在桌子上,乍一看真的堪称美食佳肴。

“好了,你俩快来吃饭,什么事能有填饱肚子重要。”

虎相还是不放心,如果不是为了监督他的话那还能是什么事呢?南村头那个王刚他可是那一带有名的混混头子,经常领着四五个小弟在外面游混,调戏良家妇女、聚众赌博都已经是常态了,比起他三老太的儿子刘东强就相当稳重了,可依旧是个不学无术整日昏昏度日的败家子,四十好几了也没个媳妇。

虎相的心颤了颤,拿着筷子的手都哆嗦了起来,他敲了敲桌子,悄悄凑到面瘫脸的身边。

“咱俩都多少年交情了,你不念咱俩之间的交情也不能白痴我家这顿饭吧,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来监督我的?王哥也真是的我这么守口如瓶的人怎么会说出去呢。”

曾经骂过无数人的彪悍娃,遇到了命案,跟混混头子扯上了关系,谁要是这种情况非得憋屈死。

面瘫脸注视着他好久,眼睛弯起来眯成一个笑眼,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认真注视他的脸。

“你的杏仁脑袋里装的是那么狭小,总把人想的坏,逃跑是没有用的,连接外地的桥已经断了,你要今个晚上搭好不成?你的脑袋里总是装的奇奇妙妙,你要是聪明,就应该知道要先顺其自然,一切都有它的理由,要是稍稍不慎,被唾弃、辱骂、吓唬,你又该捧起脸哭了,你这脑袋要是比核桃仁一样就该想到这些。”

他停顿了会,狠狠咬下一口饼,黝黑明亮的瞳孔热切而温和。

“神半通曾经是从大城市回来的,这点你也是知道的,他的知识比我们都要学的渊博,你也知道悬崖上面曾有一座简陋的小桥,你为什么不会想想为什么它现在没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三老太为人温文尔雅,说起话来落落大方她的二儿子却生得狡猾、行迹恶劣,可脾性确实胆小的很,稍微有点势力的他就不敢去招惹,一个胆小如鼠的劣人能对你做的了什么?王刚在南村头靠外平常又接触不了这里。”

刘寸澜用小汤勺挖了一勺子鸡蛋糕吞咽口中,清俊的脸上显露出满满的“足够”俩字,随后斜着眼睛盯着他。

“幺弟。”他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在我阿爷的《悲末时光》里写过一段话,‘他们有罪,但我不同他们一样有罪。’意思是他们犯的罪不可赦的罪不是我犯下的,他们是不可饶恕的,但是我被原谅的;他们有好的、有坏的,也会有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

最后一段话,他压低了一下嗓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面部变化,看到他无动于衷就好像有根伤人的刺直直刺入他的心脏,压痛他的神经;他一向不喜讲话,尤其是讲一些别人认为的大道理。

他所讲的,虎相是没听懂些什么,他一个呆头呆脑的人怎么懂得一身柔情侠骨的人。

虎母虽没听懂俩人的对话,在幺儿回来种种反常行为隐约也能猜出来一二,淳淳告诫。

“年年啊,你俩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家虎娃从小刁蛮别人说一句他能顶十句,这么多年以来你俩关系形似铁一样,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一定要相互扶持才好。”

刘寸澜没想到孃孃会叫他年年,小时候爷爷经常这样叫他,自打阿爷摔死了之后他就十分厌恶这个称呼,久而久之就没人再叫过了。

他的脸上有些动容,但抬头看到虎娃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更加阴沉,脸色也越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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