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的挑战

深夜……小丁丁饿的嗷嗷哭。

“哥哥醒醒，妹妹哭了……”墩墩一直晃着慕亦程的胳膊。

慕亦程艰难的爬起来，看见墩墩一脸无辜的望着他，丁丁哭的脸很红。“姐姐呢？”慕亦程边说边抱起小丁丁，又顺手拿了温奶器里的奶瓶，学着姜繁丝的样子喂给丁丁喝。

“我叫姐姐了，她睡的好沉，怎么叫都不醒，姐姐被坏蚊子咬了好多红包包。”墩墩拽着慕亦程来到姜繁丝的床前，“哥哥你看，好多的蚊子包。”墩墩的小胖手指着姜繁丝的脸。

慕亦程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是什么蚊子咬的，明明起了许多红点子。

“墩墩，快去叫院长阿姨来帮忙。”

“哦，好。”墩墩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哥哥好着急。

“繁丝，繁丝。”慕亦程一直晃着姜繁丝，但是她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了？”院长也过来了。

“张院长，繁丝起了满身红点子，我得带她去医院。”

“你们快去，别耽误了。”张院长接过了小丁丁。

慕亦程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抱起姜繁丝就往外面跑。山路颠簸，姜繁丝总算是有点动静。

“慕……慕亦程，我不舒服。”

“我知道你不舒服，在坚持一下。”

慕亦程摸了摸姜繁丝的额头，有些烫手。慕亦程一直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不但要安慰着姜繁丝，还要开着车。

“呼哧……呼哧。”姜繁丝突然开始大喘气。

慕亦程一下子怕了，这跟小时候他看见爸爸犯哮喘的症状差不多。油门踩到底，连闯了几个红灯，终于到了医院。

姜繁丝被推进了急救室，深夜的医院走廊上的人寥寥无几，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慕亦程的鼻腔。

“我就不该把繁丝交给你。”易禾风风火火的跑来，一拳怼在了慕亦程的后背。

“繁丝，对不起…… ”慕亦程只是嘴里默默的对姜繁丝道歉，也任由着易禾的拳打在身上。

“这里是医院，要吵出去吵，姜繁丝家属在吗？”医院抱着病历本和检查单从急诊室出来。

“我在。”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病人对合成纤维和尘螨过敏，属于过敏性哮喘，从而引起了发烧，需要住院观察三天。来个家属跟我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我去吧。”慕亦程遥接过一生手中的病历本，转身去交钱了。

易禾跟着另一个医生把姜繁丝推进了病房，姜繁丝还昏睡着，又从护士那借了一个纯棉的小毯子给姜繁丝盖上。

易禾看着双眼紧闭的姜繁丝，不禁陷入自责，每天和她待在一起，却从没想过身体她的身体差成了如此地步，要知道，姜繁丝之前可对任何东西都不会过敏。这次等她康复，绑也要绑到医院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在好好看看姜繁丝总是头疼是怎么回事。

易禾来到了医院阳台，用了私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霍少恒，最近医学院学的怎么样。”

“我说易禾，下次打电话你能不能挑挑时间，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我要困死了。”霍少恒的爷爷和姜繁丝的爷爷、还有易禾的爷爷是战友，霍家又是医学世家。几个人小时候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只不过后来姜繁丝被送到F国培训，易禾学习了电脑，霍少恒继承家业继续从医。虽说聚少离多，但依旧不影响三人之间的感情。

“少恒，现在不是你发牢骚的时候。繁丝病了，之前她总是头疼，我们都没在意，但是她现在过敏性哮喘，对合成纤维和尘螨都过敏。她之前从没对任何东西过敏，你是知道的。”

“你说她头疼？”姜繁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严肃了起来。

“对啊！”

“我明天一早去海城，该给她做个检查。听我爷爷说过，姜繁丝的姑姑就是得了脑瘤，压迫了血管，她那个脑瘤挺严重的，我爷爷很努力救她，该用的办法都用了，但还是……离开了。”

“繁丝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姑姑？”

“你不知道吗？姜叔叔是龙凤胎，

繁丝的姑姑就是姜叔叔的妹妹。但是姜姑姑命太短了，五岁得了脑瘤，只活到了七岁就夭折了。防止姜爷爷伤心，这件事情就再也没人提过，估计繁丝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姑姑。我爷爷让我知道这个事情，就是想让我继续研究当年姜姑姑的病，希望能找到治愈的方法，以免有太多家庭会有遗憾。”

“那繁丝……”易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

“现在还没检查，谁都不能确认。

我看过姜姑姑当年的病例，这个病不是遗传的，但是谁也不能保证繁丝身体越来越差是否跟头疼有关系。别太担心，有我呢。阎王爷还不敢在咱俩手里抢妹妹。”

“嗯，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易禾怕打扰到姜繁丝的休息，便出去了。

“太晚了，你回去吧！”易禾拍了拍慕亦程的肩膀。

“不行，我要在这看着繁丝醒来。”

“你在这她也醒不来，让她好好休息，你明早再来。”

“那我回车里吧，有事随时叫我。”

易禾拗不过慕亦程，只能让他回车里休息了。新一轮的太阳叫醒了海城，阳光的刺激下，姜繁丝睁开了双眼。

“二哥，我渴…… ”

“你都多久没叫我二哥了？”易禾又惊又喜的，拿小纸杯给姜繁丝倒了点温水。“姜繁丝你要检查身体了，少恒已经坐上来海城的飞机了。”

“哥也来了吗？还是哥对我好。”

“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不好，哥很宠我的，然而你就不像我哥，像我弟一样。”姜繁丝想了想说。

“吃点早餐吧！”慕亦程拎着两个饭盒进来了。“繁丝，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怎么，我在你眼里不是人吗？就这么忽视我存在？”易禾对慕亦程说。

“巧了，还真不是。”

慕亦程依旧和易禾见面就打，“繁丝，这早餐是我家阿姨做的，我特地嘱咐她做的病号餐。”慕亦程给姜繁丝盛了点南瓜粥，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其他人早餐就自行解决吧！”显然这慕亦程直接意思是没给易禾带早餐。

“哥！”正说着，姜繁丝看见霍少恒托拉着行李箱进来了。

“少恒，你怎么这么快，不说好我去接你吗？”

“等你接我，黄花菜都凉了。”

“你又从哪冒出来个哥？”慕亦程满是疑惑。

“我哥多，不行吗？”姜繁丝瞪了一眼慕亦程。

“繁丝，哥给你带了你爱的马蹄酥、巧克力还有那个海苔蛋卷。”霍少恒把包里的零食全都放在桌子上。

“你怎么这么没眼力架呢？你说你爸也这么放心以后把慕家交给你。”易禾把慕亦程往旁边挤了挤。

“今天繁丝心情好，我懒得跟你计较，显得我慕亦程有多小心眼似的。”

“那意思我还谢谢你不跟我计较？”

“不客气！”慕亦程丝毫不让安均。

“哥，你把他俩赶出去行吗？一早上也太烦人了。”姜繁丝可怜看着霍少恒。

“那繁丝，晚上我在来看你！”

“快走吧！”易禾把慕亦程往外推。”

离开医院的慕亦程给宋林打了电话。“慕少，现在有事吗？”

“宋林，你开车来接我，我想去城南看看那片棉花田，如果合适就收购了吧！”

“好，我这就去。”

慕亦程记得医生说姜繁丝合成纤维过敏，那意味着她以后的衣物都要换成纯棉的。即使衣服标签上会标注成分，但他还是不放心，自己种棉花，自己做衣服，总会放心些。

这是慕亦程第一次对这些事情上心，也是第一次亲身考察。慕亦程带着草帽，十分接地气的穿梭在棉花田。姜繁丝也在霍少恒的安排下，做着一项项的检查。

霍少恒看着姜繁丝的脑CT图，一下把手里的其他检查单都扔地上了。易禾还一直问怎么了。

“这……这和姜姑姑的一样…… ”

一听霍少恒这么说，易禾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了。

“你不说姜姑姑这病不会遗传吗？”

“我是说过不会遗传，但会存在巧合，这跟外界因素也有一定的关系。”

“什么外界因素，全特么的扯淡，繁丝还这么年轻，才不会呢。”易禾几乎喊着说出来。

“繁丝在那种环境中成长，孩童时期是神经发育的关键时期。她常处于生与死精神紧绷的状态，会影响神经的发育，进而刺激肿瘤的生长。她是我们共同的妹妹，我也不想 ……”

“如果当时我在去好好求求爷爷，我去F国训练，也许繁丝今天就不会这样了。一点方法都没有吗？”易禾满心都是对姜繁丝的愧疚。

“根本做不了手术，肿瘤压迫着神经、血管和视网膜，做手术等于提前结束她的生命！”

“怎么办？”易禾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无助，平时姜繁丝出任务时他能护她安全，可是现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暂时别告诉她了”霍少恒强忍着心里的痛。

“她那么聪明估计都知道了，一直不肯让我带她去检查。虽然繁丝没有学医，但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她还是知道不少的。”

“她现在的情况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明天，繁丝的生命算是进入了倒计时。我研究过姜姑姑的病，这种办法没实践过，但可以一试，治愈几率在百分之三十到五十。”

霍少恒这么一说，易禾眼前一亮，无论什么办法，这也是姜繁丝活下去的希望！大不了一赌，赌那百分之三十到五十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