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一人一个小隔间，所有人打乱均分为四十七组，每组皆是长长一大排，由多名考官和监察巡视，四名主考官坐在高台之上，一主三从。

此次主考是由正二品的左相曹莹章担任，三位从考分别是从二品的翰林大学士林雯亦、正三品的礼部尚书何祥、从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棣宓新，权力分属各不相同，大大降低徇私枉法舞弊的可能性。

第一场考的是史、法、算、工、兵，都不是很重要的科目。甚至在容景帝改革前，很长一段时间工学算学兵学都被剔除出去。

虽容景帝对此大为重视，但人们固有思想很难改变，是以如今除法学史学外，算工兵在评卷过程的影响较小。

宋睁对此却极为重视，宋池生的各个科目都不曾落下，唯有经学相较于其他偏弱，奈何此乃考试中大头之一，不得不恶补两年。

以如今的形式看，这五门的地位与日俱增，单拿出来影响小，但是加在一起的占比还是大于经学不少。

容景帝对经学诗学没有往任皇帝在意，诗学一门难修且实用较小，早就被立为选考科目之一，放到第三场考。

这场考试的答卷宋池生做的轻松，三日后，一同走出贡院的人多是愁眉不展，像宋池生一脸轻松的少之又少。

出了院子，变得吵嚷起来，都在互相交谈着。

“听闻今年算学又被提了分，是真的吗？”

一玉面小生音色低沉，“我家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偏偏那些题晦涩的很，没能做出几道来。”

“我连半数都没做出。”

“这还算好的，我就写出两道。”说话的是一圆脸书生，对于经诗一道极感兴趣，学的也好，选试也是选的诗学，只不过算学差了些。

“你怎么样？”

宋池生被问到了，顿了两下，心思转了转，“从历年的考题看，今年算学和兵学确实是要比往年难上些许。”

“是啊，咱们是文举，又不是要考武状元，干嘛用这些为难咱啊。”

听着旁边人的抱怨，宋池生笑笑，有一个将军娘，她倒是觉得这兵学是来助她的。

拍了拍那人的肩，“兵法总归也是要学的，其实学起来，也没有很难。”

“此言差矣，”圆脸书生听见这话，转过头对着宋池生和旁边抱怨的人说，“你我考的不过是些皮毛，还称不上兵法。过一月后的武举，他们考的才能算是真正的排兵布阵。”

他名韩斯，年方十七，五官清秀，温润如玉，标准的书生样乃是兵部侍郎韩雪春与一文官的儿子。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的娘也给他报了武试。

宋池生点点头，应了这话，“是我托大了。”

这倒是让她想起，三月还要去参加武举，放榜之日，也是第一场最后一天，考骑射的日子，都没法来看榜。

“你们说今年有没有文武都考的人？”又有人接了那韩斯的话。

“应是有吧。”

“他们是左右各学各的吗？考罢会试去参加武举，若是中了贡士，随后没几日又到了殿试。”

“我等是理解不了了。”

“就怕是要顾此失彼，有一边中了倒是好，两头若都没有什么成绩，还不如专心与其中一样。”说此话的是吏部尚书之女江寻柯，今有十八，身形生的高大，其实她也是要去参加武举的。

这些年她爹两边狠抓，把她累的够呛，颇有体会。

按照户籍分的出入口，这些都是在京都住的人，家里的马车早就恭候多时，人群渐渐离去，宋池生也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