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生坐在鼓凳上看书,左手边是新泡的中岳仙茶,右手边是点春楼的绿豆糕和梅花透,一坐坐到深夜。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来人轻轻扣了三下,“小姐,看您还没睡,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流云的悄声询问。
宋池生放下书,抿了口茶,“进来吧。”
流云走进来,关上屋门,一下跪到了宋池生前面的地上,“奴婢有罪,护主不力,请小姐责罚。不知怎的奴婢就突然昏过去了,没有半点意识。小姐可还安好,有被歹人伤到吗?”
紧接着,流云重重一头磕在地上。
宋池生捻了捻茶盏,“起来吧,我没受什么伤,这事怪不得你。”
流云却是又磕了个头,伏在地上道:“奴婢不敢,是奴婢护主不周,还让小姐来照顾。”
“我是看见你们都倒了后,捂住了口鼻,没有吸入过多才清醒着。这么说来,你还算是救了我。”
流云听后,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奴婢万万不敢当。”
“行了,”宋池生将流云一把拉起来,“坐吧。”
“奴婢不敢。”
“哪来这么多规矩,刚醒来头还昏着吧,又磕了那么两下,我都怕你再撑不住。不好奇我们怎么回来的?”
“今日幸得路过的陆校尉相助,他们前些日子去燕西山上练兵,回京时正好经过那条路,出手救了我们。”宋池生在上药的时候就已想好说辞,张口便来了。
现在,对她还是要瞒着些的。
流云的忠心她不怀疑,不过毕竟还是个十二三岁的丫头,成熟的早些,样貌上看着是和她一般大了,也机灵,心智终究在那里摆着,想要套出点什么还是真挺容易。
“对了,我担心掌柜害怕,告诉他你们贪杯喝醉了,明日别说漏了。”宋池生递过一个牌子,“这是陆长生的屋子,和咱们的隔了一间。”
流云急忙起身双手接过,这是她该走了的意思。
“早些换身衣服休息吧。回去的时候去陆长生那里看看,想来应该也醒了,同他说一声,我没事,好好歇着,明日接着赶路。”
目睹流云出了门,宋池生快步走到床边上,今天累的可不行,一下子瘫软了,扑倒在榻上,没多久,放空了思想,沉沉睡了过去。
辰时,流云来叫醒了她,“小姐,我帮你更衣?”
这可行不得,宋池生一下子清醒了,一换衣服可就露馅了,“我自己来就好。对了,你先去找些吃食吧。要是没有,我们去外面的摊子上吃,看看去吧。”
支开了人,迅速的收拾着,换好衣服没多久,流云端来了饭菜。
巳时一到,三人踏上了前往华州的路。
宋池生看着舆图,算了算日子,实在不能再耽搁了,只能走些小路,省下不少时间,又需及时换马,中间还要尽量经过部分驿站,间隔也要合适。比比划划,重新想了条路,拿笔勾了,让流云递出马车给陆长生。
“不是好奇去哪里吗?去华洲,路也画出来了,照着这个走就好。”宋池生捂嘴打了个哈欠,“我睡会,你们看着点路。”
昨日消耗的,怕是好几天都补不回来,她也只能多吃多喝多休息,尽量的恢复,遇上了事,也能对付着。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平安无事。
“小姐,这华洲城镇不少,我们是要去哪里啊,这舆图没有那么祥尽。”
宋池生从书中抽出华洲的舆图,上面有前些日子一起画好的路线,“放心,不会让你乱走的。先去青山镇吧,去那看看当年我阿娘阿爹和百姓们修的第一个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