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第一次入宫,看着眼前长长的甬道,她从心底就有些厌恶,不知缘由。
高高的红墙阻隔了一切,让人心惊。
她知道,是宫中的贵人看中自己母亲的手艺,所以连带着她也得了恩赐。
可是这皇宫却让她从心底拒绝。
她不愿意,也不想入宫。
但是……
安陵容垂眸,母亲在家中的情况她看的一清二楚,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自然是要抓住的。
母亲说了,她以后就负责照看大皇子。
“你便是安陵容?”剪秋看着被人领进来的小姑娘,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不由有些惊讶,这是十岁?怎么看都不像啊,要不是她过于紧张的模样泄露了自己的心情,乍一看还真会让人误会。
安陵容穿的略差,和她母亲入宫的时候差不多,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脸蛋红彤彤的,看起来甚是可爱。
这年纪的小姑娘确实让人喜欢。
安陵容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
剪秋带着她去见朱宜修,关雎宫中,朱宜修还在绣那幅白海棠。
将人带进来之后,剪秋就退出去了。
她离开之后,寝殿之中很是安静,朱宜修就好像没有看见面前的小姑娘,依旧绣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安陵容静悄悄的跪着,不敢抬头,不敢出声。
灵魂状态的玄凌看着这个小姑娘,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出了那个美丽的女子。
像吗?好像又不太像。
这皇宫总是会改变很多人。
对于安陵容,玄凌其实也没有多么喜欢,至于其他,大概只有她最后见自己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让他对她印象多了一分,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至于那些话,他不屑一顾。
倒是朱宜修会帮她,让他有些意外,她们从前就是一伙的……玄凌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真相了,朱宜修果然还是想和她联手搞事,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安陵容跪的自己的双腿都没有了知觉,窗外已经从炎炎烈日变成了月朗星稀。
期间所有人都好像无视了安陵容一样,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安陵容,起来吧。”朱宜修终于开口让她起来,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小小年纪的安陵容虽然在家里不受宠,但也没有跪过这么久,她咬着牙一声不吭,慢慢的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
看着小脸苍白的人,朱宜修微叹一声,推开窗,看着灯火通明的皇宫,目光悠远的看向其中一处。
“坐下吧。”
安陵容怯怯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朱宜修的背影。
朱宜修没有回头,目光看着远处的一座宫殿。
她记得她最后住的好像是景春殿,多好的名字,可惜了。
她走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六岁。
“记住了,今后你便是大皇子身边的人,出去的时候代表的便是大皇子的脸面,这宫里,除了皇上皇后还有太后和本宫,你不必跪其他人,懂了吗?”说这话的时间,宜修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但安陵容并未看到。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宜修。
这怎么可能?
灵魂状态的玄凌亦然,在外代表的是大皇子的脸面,他认,但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她不必跪其他人,他不认。
她安陵容凭什么?
这其实也是安陵容想问的。
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