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玫瑰 二十一

破晓：枪与玫瑰

字数：6.7k

云儿飘进天空的胸怀

蔷薇在春风里朵朵开

风儿说着情话

我要如何不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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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萧云杰晨跑结束后，回寝室刚洗完澡换好衣服，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于是他立马拉了把椅子坐在寝室中央，装模作样地抱着双臂等着人进来。然而，燕破岳并未注意到萧云杰的异常，一进门看见人在里面，立马上前爽快地拍了拍他肩膀，“老萧，回来了。”然后明显心情愉悦地走到衣柜旁拿出常服换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瞅瞅你这陷入爱情的样——”萧云杰想审问燕破岳的计划泡汤，假装失落地站起来。

“你知道了？”燕破岳大感惊喜，他没想到老萧居然知道！

萧云杰白了燕破岳一眼，用手在他面前画了个圈，嫌弃地说：“大哥，就你这样，我不想知道都难啊。”然后态度转变，上前搂着燕破岳的肩膀，挑着眉笑嘻嘻地问：“怎么——笑笑答应你了？”

燕破岳像是终于找到能诉苦的人，激动地一把握住萧云杰双肩，“老萧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天天失眠天天失眠啊！白天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和毛朗那小子有说有笑，我燕破岳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现在终于好了，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燕破岳说得声情并茂，让萧云杰都怀疑这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燕破岳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兄弟之间——居然是你这块木头先谈恋爱了——”

“说谁木头呢！”燕破岳捶了萧云杰一拳，继续换衣服，“你待会儿自己去食堂啊，我去等笑笑。”

“哟哟哟——这男朋友的自觉就上来啊，燕破岳啊——不是我说你，有异性没人性！”

“你不会想去当电灯泡吧？”

“那我可不管，你俩谈恋爱了，怎么也得请我吃一顿吧？”

“行啊，没问题，周六下午请你出去吃顿好的！”

“这……周六下午不行，我有事。”

燕破岳换好常服，见萧云杰吞吞吐吐的样子，忽然起了调侃他的心，“你最近每周放假都出去，不会是去会什么秘密情人吧？”

“说什么呢——别乱说啊，我是……有正经事要办。”萧云杰一幅被说中心事又不承认的样子。

“什么事啊？问你几次都不说，神神秘秘的。”燕破岳一边对着镜子整理军容，一边说。

萧云杰看着燕破岳，卖起了关子。“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行，那我等着。我去接笑笑了，你自己去食堂吧。”燕破岳拿起背包就往外走，现在他的心早已飞到郭笑笑身边了，根本没心思细猜萧云杰玩什么猫腻。

“诶——诶——这就走了？”萧云杰刚说没两个字，燕破岳就跑得不见人影了，“行啊燕破岳，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兄弟了呗，你看我待会儿怎么说笑笑——”

燕破岳快速跑下楼，谁知郭笑笑已经在男寝楼下等他了。

“笑笑，你怎么过来了？”燕破岳既惊喜又有些失败感，明明是他这个男朋友该去笑笑楼下等她的。

郭笑笑看见燕破岳跑下来，脸上立即绽放出清浅的笑容，“我没什么要收拾的，洗了个脸就下来了。”

“以后让我多表现表现好吗？”燕破岳上前轻轻抱住郭笑笑，得到她的答案后，终于可以不用再压抑自己的内心了。

郭笑笑想起燕破岳的老爷们儿行为，不禁笑了笑，点点头答应他，“嗯。”

“走，去吃饭。”燕破岳拉起郭笑笑的手，往食堂走去。

“老萧呢？”郭笑笑一直没看到萧云杰，便开口问了句。

“还在寝室呢。”

“不等他？”

“我们先去，不用管他。”

燕破岳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哟——前面的帅哥靓女，去食堂呀？顺道，一起啊——”

燕破岳听见萧云杰的声音，忽然有些气短，闭眼深吸一口气，回头大声说：“好啊，跟得上就带你一起——”说完便拉着郭笑笑往前跑起来。萧云杰看着二人的背影，笑了笑，也提速跟了上去。三人迎着明媚的朝霞在校园里奔跑，身姿飞扬，笑声清脆，完全就是青春的模样。

三人先后跑进食堂，萧云杰一坐下，视线就不停在对面两人之间来回。

“看什么呢？”燕破岳将手里鸡蛋最后一片蛋壳剥掉，然后把干净光滑的鸡蛋放进郭笑笑盘中。郭笑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她还没习惯被人这样照顾。燕破岳则冲她笑了笑，又开始剥自己的鸡蛋。

萧云杰看着两人的小动作，不禁啧啧感叹：“三人行，必有一个是多余。”

郭笑笑瞧见萧云杰假装高深的神态，不由得抿嘴笑了笑。萧云杰见状，赶紧凑上去问：“笑笑，你看上我们家燕子哪点了？虽说他确实长得帅吧，可我看你也不像看脸的啊。”

“我看啊。”郭笑笑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故意一本正经地说。

“肤浅——我给你说笑笑，你这就是肤浅，你得看他的本质是不是，你得看他的心灵美，内在美——”萧云杰说得一套一套的，燕破岳却在一旁偷笑，笑笑说他帅了！

“老萧，你什么意思？我品质不行呗？”燕破岳也适时地插两句话。

“我这是在给笑笑打开思路呢，你不希望她只喜欢你帅吧？”

“无所谓啊，是我就行。”燕破岳故意逗萧云杰。

萧云杰往后一靠，看着面前的两位，算是得出一个结论：“得，你俩现在是妇唱夫随，夫唱妇随，算我多余讲，赶紧吃吧，吃了去教室。”

三人又吃了会儿，当吃完擦嘴准备要走时，燕破岳突然叫了声萧云杰：“老萧，你看这大早上把你气的，给你个礼物吧。”

“礼物？什么礼物？”萧云杰一听有礼物，眼睛立马亮了。

只见燕破岳单手揽住郭笑笑的脖子，将她的头往自己这边偏了偏，然后当着萧云杰的面在郭笑笑唇上轻轻一啄。

“哎呀——燕破岳！你这人——你这——”萧云杰被激得半天说不出一个词，只能端起餐盘嫌弃地离开，“我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燕破岳看着话都说不清的萧云杰，笑得有些得意。郭笑笑也被燕破岳的举动惊了一下，她没想到燕破岳会在大庭广众、甚至当着萧云杰的面亲自己，双颊微红发烫，但很快又释然了，这就是燕破岳不是吗？是她的张扬又骄傲的男孩啊。

走到教室，燕破岳特意又坐在萧云杰身边。萧云杰一见他们两人过来，马上闪开。燕破岳看着萧云杰那幽怨愤懑的眼神，不禁又笑了笑，他发现现在捉弄老萧是件挺有趣的事。

教室里，明眼人都看出了燕破岳和郭笑笑关系的变化，一个多月来互不搭理的两人第一次坐在了一起，而且上课时还经常互相讨论，俨然感情好的不得了。毛朗坐在两人的斜后方，看着他们上课时的交流和互看彼此的眼神，心中已然清楚他们关系到了哪一步，喉头不免苦涩。当知道郭笑笑和燕破岳的感情纠葛后，他是打算退出的。可帮郭笑笑补习这段时间以来，他却将自己越陷越深，这个强大、坚韧、安静的女孩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刻进他的脑海。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靠近她的。讲台上的艾千雪更是将燕破岳和郭笑笑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他们在一起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仿佛这样才能让她认清现实，用理智支撑自己继续在讲台上站下去。她情难自控地想要出题刁难郭笑笑，可她的提问郭笑笑似乎都懂，她不知道她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以至于她所有的刁难最后都像一个笑话。第一节课下课铃响起，艾千雪恍恍惚惚地走出教室，她不能再多待一秒，她怕自己忍不住崩溃。

“喂，燕破岳，你今天怎么那么高兴？”顾萌趁着下课时间来到燕破岳桌边，她虽没有看出燕破岳和郭笑笑有何变化，但却感受到了燕破岳的开心。

燕破岳看着出现在桌前的人，对她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我难道不是一直这么开心？”

“骗谁呢，前段时间脸垮的——就像谁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燕破岳转头看身旁的郭笑笑，她也正看着自己，于是他粲然一笑，回头对顾萌说：“确实是有人欠了我东西，但不是钱。”

“是什么？”顾萌急问。

“学姐，你真的想知道？”与燕破岳隔着一个空座位的萧云杰凑上来说，“我怕这答案你承受不起啊。”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出来，我顾萌还就不信了！”

“学姐，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你这什么行为。”萧云杰煞有介事地说。

“什么行为？”顾萌满脸疑惑。

燕破岳身体往郭笑笑那边倾斜，郭笑笑用手撑着他的背，防止他倒下去，两人一同看萧云杰逗顾萌。

萧云杰瞅了瞅看戏的两人，故意压低声音说：“你喜欢燕子——”

“谁喜欢——”

“听我说完——听我说完——”萧云杰一见顾萌又要扯开嗓子，立即制止了她，“但是呢，你不说出来，你就每次故意来找他茬，以此来靠近他、接近他、和他说话。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你只要能和他说上话，你心里就高兴？”

顾萌喜欢自己？这让燕破岳出乎意料，立即坐直身体观察郭笑笑的情绪，见郭笑笑没有不悦，这才转头看顾萌。自己和顾萌没什么交流啊，她怎么会喜欢我？燕破岳百思不得其解。

顾萌呆愣地看着燕破岳，萧云杰的每一字一句都说在她心上，难道自己真的喜欢燕破岳？那燕破岳呢，他喜欢不喜欢自己？

“这就是典型的小学生行为，只有小学生才会像你这么做，哦～喜欢一个女孩，故意去扯她头发。”萧云杰继续说，谁让燕破岳今天故意在他面前耍恩爱的，他就是要让笑笑治治他，“不过呢，你之前还可以排队，现在是彻底没机会了。”

顾萌听到萧云杰的话，又机械地把呆愣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她不懂排队、没机会了是什么意思？

“嘿，傻了？”萧云杰伸手在顾萌眼前划了两下，见她依旧痴痴愣愣，也不忍心再刺激下去，于是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估计你自己也没意识到——算了，你回座位好好想想吧。”

正好上课铃响起，顾萌跟随着上课铃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燕破岳、郭笑笑、萧云杰三人看着失魂落魄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燕破岳想把事情向萧云杰问清楚，可刚要开口，这节课的男老师走进来了。燕破岳赶紧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挪到边上给郭笑笑看：

我不知道她喜欢我

郭笑笑看着燕破岳着急忙慌地为自己解释，也顺势在那行字下写上自己的答案：

我知道

燕破岳看后，不敢置信地看向郭笑笑。见状，郭笑笑又在本子上补了一句话：

如果不是老萧今天提醒她，我想她自己也不知道

燕破岳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居然不生气？还站在顾萌的角度说话？

“上课。”郭笑笑看着燕破岳那仿佛要瞪出来的眼珠子小声说，而后便开始专心听课。

燕破岳慢慢把头移过去，努力想认真听课，可脑海里缠绕的都是刚刚发生的事，顾萌喜欢他，而郭笑笑不生气？还有老萧，他是怎么回事？

萧云杰意识到燕破岳锋利的目光，赶紧低头假装认真记笔记。因为郭笑笑的反应，燕破岳几乎走神了一节课，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板和多媒体，却只能勉强把上面的笔记抄下来。

中午，一到食堂坐下他就拉着萧云杰追根问底，他不能站在漩涡中心却什么都不知道呀！萧云杰这才把燕破岳喝醉酒那天早上的事告诉他。

“话说——你那天为啥喝酒？”既然话到这儿，萧云杰也不妨再多问一句。

燕破岳心虚地看了一眼郭笑笑，见她也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等着自己的答案，收回视线假装不在意地对萧云杰说：“想喝就喝了，怎么——放假还不准人喝酒啊？”

“能是能，就是你也喝得忒猛了点，你还记得你咋回来的不？”萧云杰不怀好意地笑。

“话那么多，吃饭！”燕破岳敲了一下萧云杰的餐盘，赶快结束话题。

郭笑笑坐在燕破岳身边，虽只是安静地吃饭，嘴角却一直含着笑。她现在觉得只要待在燕破岳身边，就算安安静静不说话，也十分美好。

下午射击课，看见站在郭笑笑旁边的毛朗，燕破岳这才想起他们晚上还要一起补习，顿时心生醋意，不是滋味。吃完晚饭往女寝走的路上，看着安静走在自己身边的人，他终于把憋了一下午的话说了出来。

“笑笑……”

“嗯？”

“你……晚上……能不去补习了吗？”

“……你介意？”

“是！我就是看不惯毛朗那小子！”

“行，今晚最后一次。”

“还有今晚？”

“他毕竟帮了我，我得和他说清楚。”

“那今晚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看不惯他吗？”

“我更看不惯你和他单独在一起！”

“行了，你还是和老萧去看书吧，补习完我就和他说。”

“那我去你们补习室外等着。”

“……”

“……行，我和老萧去看书……”

燕破岳最终在郭笑笑佯怒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乖巧地看着女朋友上楼，一动也不敢再动。晚上，他果然没有跟着郭笑笑走进自习室，可是他也没跟萧云杰去看书，而是在郭笑笑走进自习室后，打开了他们旁边教室的灯，把后门关着，就坐在那最后一桌，说是在自习吧，可耳朵时刻听着隔壁教室的动静。

燕破岳心神不宁地熬了两个半小时，终于在墙上的时钟走到九点三十分时，隔壁教室的门打开了，他听到郭笑笑对毛朗说：“谢谢你，毛朗，这段时间一直尽力帮我补习，但就到今天为止吧。”

“我一直在等你向我开口，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了。”毛朗的声音听起来很落寞。

郭笑笑沉默不语。

“其实我挺羡慕燕破岳的，说的出，做得到。”

“什么？”

郭笑笑虽然不懂，但燕破岳却了然于心，因为他和毛朗只说过一句话——“她是我女朋友”！燕破岳顿时心情大好，笑逐颜开，听着郭笑笑和毛朗走下楼的声音，立即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302教室，上来

郭笑笑走到楼下，和毛朗道了别，拿手机正准备问燕破岳在哪儿，就看到了他发来的信息。她惊讶地回头望着刚刚走过的教室，只见那间教室灯光通亮，于是快速跑上去。郭笑笑迅即来到楼上，未及思索地便从敞开的前门跑进去，可一进去就被一只手拽住往后压在刚关的门上，紧接着唇瓣便被人衔住，牙齿也被撬开，滑进来一条又软又灵活的舌头。郭笑笑若不是知道这人是燕破岳，早就一脚踢上去了。然而，现在她只能背靠着坚硬的门板，仰头承受燕破岳在自己口腔里的攻掠。她的身体有些发软，险些握不住手上的课本。燕破岳似有所感，搂住郭笑笑的腰，将那几本书拿在自己手上，一起紧紧圈在了郭笑笑背后。

郭笑笑经过早上的一吻，已经学会如何在激烈的拥吻中吞咽，她扶上燕破岳的肩头，逐渐适应他的速度和节奏，到后来她甚至能把自己的舌头也缠绕进他的口中，津液互换，难舍难分。两个年轻小情侣就这样在空荡的教室里忘乎所以地沉醉在爱情之中，教室上方的风扇一圈一圈地轮转，他们也在彼此的口中一圈一圈地画着圆。直到心中的烈火燃烧殆尽，直到彼此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两人才慢慢离开对方的嘴唇，牵丝带银，呼吸交缠。但燕破岳并不就此罢休，依旧鼻尖抵着鼻尖，依依不舍地拉咬着郭笑笑的双唇，仿佛在吃一块香甜可口的软糖，怎么吃也觉不够。

郭笑笑渐渐恢复了些力气，慢慢推开燕破岳，带着热吻的余韵，略显娇媚地说：“你不信我？”如果他信她，就不会跟到这间教室。而燕破岳只答：“我只是想你。”说完，又在她唇上蹭了蹭，缠绵至极。

“回去吧。”郭笑笑趁着燕破岳亲吻的间隙说。

这时燕破岳才终于停下了动作，拉着郭笑笑往后排走。“陪我再坐会儿，我刚刚都没怎么学。”

郭笑笑被燕破岳拉着，不禁莞尔一笑，她又在燕破岳身上看到了青春的少年气息。以往，她面对这样的燕破岳只能逃离，但现在他是属于她的，他的少年气息也是属于她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跟着燕破岳坐在后排座位上，看他为自己戴上耳机，又把另一只套在他自己耳朵上，然后放起他手机里的歌。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再陪我看会儿书吧。”燕破岳说。

“嗯。”她轻轻点头。

于是，明亮且安静的教室里，时钟安静地走着，风扇轻轻地扇着，一对小情侣专心致志地学着。

不过，由于郭笑笑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上课、训练一天，不一会儿便产生了困意，她想努力睁开眼皮，但还是不知不觉倒了下去。燕破岳看着在自己身旁安静睡着的女孩，嘴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呀，终于实现了！

两人在十一点慢慢往寝室走的，走到女寝楼下时，都不舍地停下脚步。

“你那天为什么喝酒？”郭笑笑看着面前高大的人问。

燕破岳把郭笑笑拥进怀中，看着她关注的双眼说：“我去岳空那儿找你，看到你和毛朗……一起下山躲雨。”

郭笑笑记起自己那天确实和毛朗在一起，他还把外套脱下来挡在两人头上遮雨。郭笑笑嫣然一笑，说：“你吃醋？”

燕破岳抱着女孩，失落地问：“难道你不吃？顾萌喜欢我。”

“我不吃啊。”郭笑笑狡黠一笑。

“郭笑笑，你——！”燕破岳气得够呛。

“我不吃她的醋，我吃另外一个人的醋。”郭笑笑见好就收，既抚平了燕破岳的脾气，又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心有介怀的事。

“谁？”燕破岳问。

“你真是个木头。”郭笑笑拍了拍燕破岳的胸口，笑着说：“等以后你知道了，我再告诉你。”

“谁啊。”燕破岳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搂紧郭笑笑追问。

“不说。”

“你说不说？不说——我挠你痒痒了啊——”燕破岳作势就往郭笑笑腰/肉处和腋下抓。

“不说。”郭笑笑边躲边说，守口如瓶。两人便在楼下打闹起来，笑声不大，却充满快乐。

艾千雪在楼上看着，心如滴血。自从今天上课发现燕破岳与郭笑笑的关系变好之后，下班回到宿舍，她就一直在窗边等着，终于让她等到了这让她心碎的一幕。何苦呢？何必自我折磨？可人有时候就是犯贱，明知道有些事一定会让自己伤心，却仍然坚持亲眼目睹。然后她看到了更让她心如刀割的画面。燕破岳停止和郭笑笑打闹，再次把她抱进怀中，低头去寻郭笑笑的嘴唇。这次郭笑笑没有躲，两人娴熟地纠缠在一块儿，仿佛他们已经亲吻了千百遍。艾千雪抓紧窗帘，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也丝毫感觉不到疼，泪水直流。

燕破岳这次的吻不像前两次那么强烈霸道，从唇瓣轻轻碾磨，再温柔滑入，缱绻旖旎，深情款款。不一会儿，他便放开郭笑笑，摸了摸她嫣红发烫的脸颊，抵着她的额头说：“上去吧，早点休息。”

“嗯。”郭笑笑声如蚊呐。

燕破岳又抱了抱郭笑笑，才缓缓让她离开，直到郭笑笑上楼不见了身影，他才转身往自己的寝室走去。今夜天高云淡，月如积水空明，虫声阵阵，宛如一支悠扬的交响曲，令人不自觉心情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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