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铜牛车

——这不对劲

我浑身僵硬的站在柏油马路上，眼前是闪着倒计时的信号灯。

在距我不过三丈的地方，有一辆奇怪的“车”。

莫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车厢由青铜铸成，前面套着两头拉车的牛，原本该是轮子的地方燃着幽幽的鬼火。

三秒钟后，在信号灯转红的一刹那，他会冲到我面前，而此刻的我却动弹不得！

莫离！！

大概是死到临头反而激发了我内心的求生欲，我拼命挣扎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我挣扎的时候，胸前的吊坠突然亮了一下。

莫离（来不及了——）

预知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是一阵彻骨的寒意压得我几近窒息。

……

？？哎，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涌动着一团模糊的光，暖意自额头游走过全身。

我强撑着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正俯身看着我。

红衣男子啧，该不会是冻傻了。

莫离……你是什么人？

红衣男子嗯？

红衣男子你看得见我？

莫离……

红衣男子【 竖起两根手指】瞧瞧，这是几？

莫离……二

红衣男子嘶——

红衣男子【小声嘀咕】个死灶台成精，又给我惹麻烦……

红衣男子【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地上躺着不凉么？站起来说话。

我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身来。刚想道谢，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水声。

莫离……寒冬腊月，聿河早就封冻了，哪里来的水声？

红衣男子冻得再怎么严实，也关不住那些有心作乱的脏东西。

莫离什么意——

红衣男子【折扇一横，挡到我身前】丫头，在我后面躲好了。

红衣男子待会不管看见什么，都别作声，也别乱跑，懂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一旦正经起来，就带了几分令人信服的气质。

莫离【点头】我知道了。

没等他再说什么，四周有风骤然而起。

四周的树枝晃动起来，在昏黄的路灯下投出扭曲的影子。

那些狰狞的树影以极不协调的姿态在地上蠕动，竟如同游蛇一样飞速向我们靠近！

红衣男子【低声吟咒】驱邪缚魅，保命护身——破！

红衣男子【手腕一抖，折扇大开，金光冲天而起结出一层障壁】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聿河中发出一声闷响，一道几层楼高的水柱冲破冰面。

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神情冷峻的男子。

？？？【双手结印】起！

他话音刚落，那道水柱便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同河道里的东西缠斗了起来。

——这一远一近两个人，几乎如同电影里的GG特效一样各显神通。

莫离……

红衣男子【挥了挥手】嘴张得都快吞下一头牛了，吓傻了？

莫离刚才、刚才是怎磨回事？那些、那些——

红衣男子我知道你现在定是一头雾水，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说话间，从聿河中凭空出现的那个神情冷峻的男子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

？？？【沉默不语，看了我一眼】

红衣男子你那边怎么样？

？？？杀了一个，但不是本体。

红衣男子嗯，我想也是。

红衣男子我让符德跟着灶神去追了，算算时间，此刻差不多能分出个胜负。

？？？恐怕不妙。

莫离你们说的，是刚才撞了我的那辆车吗？

红衣男子啊，你也可以先这么理解。

我刚要追问，余光突然看到身边的地面动了一下。

下意识想躲，却还是和突然出现的人撞了个满怀。

？【慌张地举起两只手，立刻躲开了几米远】！！

？【眼神游移】呃……抱歉。

红衣男子行了行了，都过了几百年的人了，怎么还碰一下女孩子的手就慌成这样？

红衣男子说正事，灶神那边怎么样了？

？没抓住，让那东西跑了。

红衣男子啧，这下麻烦大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他们三个人正中，对他们讨论的一切都全无头绪。

莫离请问——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摇头】不可。

红衣男子【摆了摆手】丫头，你的这个晚上怕是没那么好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