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我和杜若没有举办盛大的婚礼，刚开始杜若说要给我一个完整、浪漫、难忘的婚礼，可我说，我们并不认识很多人，到时候光有盛大的场面也不热闹。

我说我并不像普通的女孩，我是条鱼，我不需要那些光鲜亮丽的场面，我只要杜若他真心待我。

杜若迟疑良久，最后接受我的想法，我们在杜若上班的餐馆邀请些许比较熟悉的人一起吃了个饭，有酒有肉有朋友，足矣。

没有什么法律规定结婚就必须得办婚礼，只要情感真，哪需形式化的安慰。

吃完饭，老板不知是从哪拿出的音响，他说，结婚这等大喜日子光是吃个饭怎么够，我们要一起畅玩整夜，不醉不休，不累不眠。

我轻轻揪起杜若的衣角，我对他说，怎么办，我压根就不会唱歌，他们等一下肯定会喊我上去的。

杜若拍拍我的肩膀，他说，别怕，有我在。

老板刚唱完就朝我走来，将话筒递给我。

杜若抢先一步接过话筒，他说，新人就该一起唱，怎么只让一个人上台，我们以后可是要心连心走完余生的，能在一起就在一起。

杜若故意把自己的声音拉得很大很长，完全遮掩住我什么都不会的秘密，下面在看的人就算发觉问题也没有拆穿我们，反倒是觉得杜若非常可靠，值得依附。

我们一直玩到深夜才回的家，有几个意犹未尽还在歌唱，杜若假意喝醉我们才得以脱身，其实他们都知道杜若在骗人，他们猜想杜若一定是想回家和媳妇睡觉。

回家后的我们，几乎同时拿出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杜若勾起他的嘴角，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洗。

我的脸突然间变得绯红，烫烫的温度一直蔓延到了额头，我缓缓低头，我回答他说，不要，你先洗吧。

杜若指了指桌面上的水果，他喊我边吃水果边乖乖等他出来。

又是熟悉的画面，浴室的毛玻璃忽而变得透明，在搓泡沫的杜若一览无余，我学着杜若笑时候的模样勾起嘴角，缓缓走向浴室。

杜若被门的突然打开吓到，他捂住胸前，看向门口。

我走进浴室，我说，我后悔了，我要和他一起洗。

反正我们现在是合法的夫妻，想干嘛干嘛，管他三七二十一。

顺着下巴往下抚摸，紧接着是忽上忽下的喉结，再是锁骨，然后是胸膛，杜若的腹肌硬邦邦的，每块腹肌的模样都是不一样的。

杜若见我看得入神，他轻轻敲打我的脑袋，语气有些重，他喊我给他搓背。

我说，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刚刚结婚就对我如此无礼，看来先前是我看错，是我眼瞎。

杜若说他没有，我刚想要反驳，他便用他软糯的嘴唇赌住我想要说话的嘴。

缠绵时，杜若伸手关上花伞，我后背紧靠着墙面，杜若用手搂住我，他怕我靠在墙上，会冷。

杜若发丝上的水珠落在我的鼻尖，飘来的是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他未洗完澡的身体还残余有些许泡沫，那些泡沫恰好挡在，该挡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