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杜若？是QQ里的那个杜若的杜若吗？

　　还未曾问起，我见雨已停，担心待会还会再下，于是，匆匆离开。

　　回头看起时，杜若还待在原地，眼睛，一直注视着我这个方向，像是在，目送我离去。

　　周围，那些没有倒下的草，上面挂着数滴晶莹剔透的雨珠，许是我跑过时的风，太大，偶有几滴聚集在一起，压弯了草。

　　一大滴水珠忽然掉落，那草，又恢复原貌。

　　脚踏在地面，溅起的水花都是比较脏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湿，再来一点，我也是觉得无所谓了。

　　婆婆站在门口，用她的老人机，与屏幕那端的人打着电话。

　　婆婆认为，外面的信号要比家里更好，所以总是站立或者端起小板凳坐下，在门外打电话。

　　准备去浴室换衣服时，婆婆叫住我，她对我说，楼上的租客过几天要回来，喊我不要总是上楼瞎逛，被租客看见，不好。

　　我连连点头，着急换衣服，根本没有记起婆婆跟我讲的那段回忆，少年与我的回忆。

　　叮咚。

　　杜若：今天的雨很大，已经知道你被淋湿，回到家后记得换身暖和点的衣服，把头发吹干，然后喝碗姜汤驱寒，小心感冒。

　　在文字消息的后面他还发出一条表情，是很可爱的那种。

　　我的脸微红，嘴角止不住扬起，我断定，屏幕那端的他就是刚刚那个他。

　　我没有问他，只是淡淡回复一句，嗯好。

　　刚换好衣服就听见外面传来的说话声，是婆婆与一个男人谈话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是比较有磁性的，不过略微有些沙哑，可能是人到老年，终逃不过岁月的摧残。

　　我从浴室走出，才发现，与婆婆聊天的并不是婆婆的什么老者朋友，而是刚刚遇见的那个他。

　　他的眼睛往我这个方向看过来，四目相对几秒，我没有一直与他对视，眼神躲闪，呆滞十秒过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声音如此沙哑，定是刚刚淋雨感冒了，回想起来，他竟然到现在也没有换掉湿透了的衣服，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我好像很在意他，担心他的感冒是否会严重，担心他穿湿衣服会不舒服。

　　我总不能无事献殷勤，开门，关门，又开门，反反复复，思绪亦是，徘徊不定。

　　噔噔噔。

　　是婆婆敲响的我的房门。

　　打开房门，婆婆佝偻着腰，手里端着两碗姜汤，婆婆说，让我喝一碗后，把剩下的一碗端上楼，送给那位租客。

　　我有些不情愿，许是怕见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婆婆对我说，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让人家刚来就遭受病痛的折磨。

　　我只好答应，咕噜咕噜喝下自己那碗，畏头畏脑地往楼上走去。

　　我敲门的声音比较大，我怕他在睡觉，会听不到我的敲门声。

　　他说，门没锁，直接进去就行。

　　门被我缓缓推开，里面的男人刚好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几块腹肌暴露在我的眸中，我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