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杜若下班回到家中,先是喊了几声,未听见我的回应,他开始有些慌张,楼上楼下,就连婆婆房里全都找了一遍,还是不见我的踪迹,他紧锁的眉头无不显示出他的慌担忧,他在害怕,害怕我会不辞而别。
杜若骑上自行车,由近到远,四处寻找,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自行车拂来阵阵清风,路边的野草随之起舞,蔚蓝的天空浮现点点灰色,是乌云,它带来了即将降雨的消息。
杜若骑着车,双脚不停踏动脚踏板。或许,像杜若这般孤独很久的人,面对突然降临的能给他带来欢乐的伙伴,正因为这份久违的欢乐,他才会念念不舍吧。
又或许,杜若孤独很久,很少与同龄人接触,突然间来到他身边的如婳,勾起了他年少的欢喜,让他的内心,产生悸动。
到底是念念不舍的欢笑声,还是若隐若现的欢喜,杜若不知,他的内心,是迷茫的。
汉堡店里,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肆意翻动店里隐蔽的藏钱柜子,他们已然抢到了很多的钱,但仍未想过就此罢休,他们还想,还想让里面每个人的家属都送上几叠钱来。
止不住的颤抖,店里每个被困的人都脸色发白,鬓角带汗。
我蹲在墙角,双脚开始发麻,脑子灵光一现,窜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是银鳕鱼族长一脉,拥有一些与生俱来的自保法力,不如利用今天来验证一下这种法力。
让我极度无法理解的是,我们鱼类,若是想要使用一些法力,就必须变回本来的样子。我扭扭脚腕,偷偷捡起件外套挡住我的右手,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看我时,我将自己的右手变回了鱼鳍。
我缓缓靠近那个长满胡子的男人,他抢过同伙手里的枪,用枪对准我的脑袋,他让我不要再靠近,否则就一枪打死我。我没有害怕,我跟他说,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他,是关于钱的。男人这才放松警惕,让我赶紧过去。我悄悄用鱼鳍叮了一下他的脖颈,还未开始说话,他就开始觉得疼痛难忍,像被无数跟针扎了一般。
他的脸变得扭曲,痛楚,再也忍不住了,他急匆匆冲出去,没有拿钱。
他的同伙也是真的傻,身体没有异样,但也没有拿钱,傻愣愣地跟了出去。
危机终于解除,所有人都胆战心惊,拿回自己的钱财后,恐怕是再也不敢来欢乐多吃汉堡了。
我赶走坏人,高兴过头,忘记把我的右手变回来,就在那里蹦蹦跳跳。
却不料,外套落下,杜若正在此时推开门进入。
我急忙捡起外套,把我的手变了回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不禁有些怀疑,因为,他进来时,目光是看向我的。
回家时,他特意将外套包裹在后座,让我坐得更加舒服。
我缓缓坐上去,有些后怕,屁股挨到座椅时,很软。
自行车开动,风从脸边划过,他喊我,下次记得早点回家。
看来他还不知道店里发生的恐怖事件,我还是不要告诉他,不然他一定不会让我再去了。
晚霞比书里的更美,红彤彤的天空,娇艳的霞光,飞机飞过的痕迹,真像那牛郎与织女之间的鹊桥。
我搂住杜若的腰间,很怕会摔下车,杜若像是知道我在怕什么,渐渐放慢车速,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下坡路时,我张开双臂,感受风的洗礼,天空变暗,刚刚的霞光消失不见,深蓝还是灰黑的天空,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
到家时,婆婆在门口等着,看她着急的模样,许是以为我们俩出什么事了。
我下车后,急匆匆跑向婆婆,一把抱住她,我说,婆婆,我们没出什么事,您下次乖乖待在房间,天黑了,外面冷。
杜若在后面停好车,缓缓赶来。
他也与我一样,喊婆婆下次不要这么晚站在外面,婆婆身子弱,容易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