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
真贞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榻上,转头见谢麟趴在床边,嘴角勾起,因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摸了摸锁骨处的优昙花印记,此时已经没有白光发出。
这个印记,生来就跟随着自己,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会刻在自己身上,为什么每每噩梦时分,印记也会发出那么不安的躁动。
小时候问师傅,师傅总说她天生佛根深种,然后便不再多言了。
不知道昨晚谢麟有没有被吓到。
真贞轻手轻脚的下了榻,盘腿坐于蒲团上开始进行早课。
完毕后,真贞下楼让小二送了热水和馒头咸菜。
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谢麟的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伸着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发现真贞坐在桌前吃着馒头。
他随即想到了昨晚,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
“施主,贫僧脸上可是脏了?”
“佛子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哪会脏。”谢麟一笑,故意用形容女子的词来逗逗真贞。
“施主莫说笑了,快来用早膳吧,待会儿我们就准备开坛说法了。”
“昨晚,你是做噩梦了吗?”谢麟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了。
真贞顿了顿:“从小便这样,无妨的,怕是吓到世子了吧。”
谢麟起身走向桌旁坐下:“没有,倒是小爷照顾了你一晚上,你怎么报答小爷啊?”
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有劳世子了,贫僧…”
真贞话还没说完,谢麟打断她:“算了算了,开个玩笑,你刚才说开坛说法,是要替佛门广收信徒吗?”
“正是,此地城民大多不信奉佛,我们要在此地待上一阵子。”
真贞看向谢麟。
他到底发没发现自己是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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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樊城,大街上三三两两的小贩支着摊,有气无力地叫卖着。
二人寻了一处街角,当即坐下,真贞手捻佛珠,开始说起佛法。
路过的人只是瞥了瞥就走了。
几个小孩好奇驻足看了会,不一会也都跑开了。
谢麟扯了扯真贞的僧衣袖子:“你有没有觉得这樊城挺古怪的,街上竟没看见过女子。”
“确实古怪。”谢麟这么一说,真贞也发现了街上没有女子,而且不似往日繁华景象。
谢麟拉起真贞:“走,我们去打探打探怎么回事。”
谢麟当头走进一间小酒肆,拿出一枚碎银抛给店伙计:“向你打听个事。”
伙计看到银子乐开了花:“客官您说。”
“我和这位大师特到此地传授佛法,可是这大街上为甚如此冷清?”
“哎,客官您有所不知啊。”小二边说着边招呼两人坐到桌旁,拿出了一盘精致糕点,一壶龙井。
“本来咱们这樊城那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可是自打上个月起,城里面的好几户人家开始丢闺女了,丢的还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小二低声说道。
谢麟和真贞对望一眼:“丢的姑娘都找回了么?”
小二一拍大腿,眉头皱起:“哪能啊,别说找回了,那是连个影都看不着啊。大家伙报了官也没用,就这么丢了有十来个姑娘了。自那以后,家里有闺女的都想办法把女儿给送出城,就连已嫁作人妇的女子也吓得不敢出门。”
“那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真贞说道。
“听有的丢姑娘的人家说好像是有恶鬼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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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馆,已是午后。
“佛子怎么看这稀奇事?”谢麟低头看向身侧的真贞。
“贫僧要留下来解决此事,只是这一时还未想到应对之策。”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佛子愿不愿意作出点牺牲?”谢麟挑着眉,勾起唇角,俯身凑近真贞。
“佛门中人自当把拯救苍生为己任,作点牺牲又有何妨?”真贞神色不变地看着谢麟。
“好,那我们回客栈说。”谢麟摸了摸真贞的头顶,拉起她往客栈走去。
真贞:“.…..”
这人怎么老爱摸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