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计划的第一阶段,分为两步。
第一步抢先预购粮食。
预购只是签订契约,交付定金,为了避免违约,双方都需要事先商量好违约金的数额。
卡伦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几乎一半的身家,卡伦让自己的朋友们去替代自己预购,与城里的大小粮仓签署秘密契约。
等到达交易时间,卡伦交钱、粮商交货。
第二步出售可直接用于铸币的铜合金。
铸币的消息是保密信息,卡伦也需要签保密协议。这是为了避免引起市场的恐慌。
现在,威廉爵士正是缺军饷的时候,铸币一定不会节制。所以让市场上铜币增加就是计划的第二步。
第一阶段,通过卡伦的渠道成功出售了李世源原本在中原数吨铜钱。同时,卡伦也面临着到期支付巨额资金的风险。
计划的第二阶段,就是一个字“等”。
“等?”卡伦有些疑惑。预购的时间只有两个月,如果时间到了几个卡伦的身家都不够用。
“铜币进入市场,会怎么样?”
“铜币贬值。”
“不仅仅如此,平头百姓用的最多就是铜币。他们有了铜币,就会购买粮食,粮价就会上涨对吗?”
“是的,但涨幅是有限的。”
【如果只是铜币变多,涨幅当然是有限的】
“粮价上涨,粮商又有不小的预购的订单,你是粮商你会怎么做?”
“我会……囤积。”
【粮商有预购的契约,他们就有了保障。如果粮价涨不了,他们就卖给卡伦和“他的朋友们”。如果涨了他们就有钱赚。】
【涨的足够高,高到支付违约金也在所不惜的时候。他们就会选择违约,卡伦就可以收到全城粮商的违约金】
李世源告诉他,“粮商囤积,一定会让市面上的粮食减少,百姓就会去抢购粮食,那会进一步造成粮价上涨。越涨越囤,越囤越涨。”
“你之前让我依据历史的涨幅速度去签契约,就是要在上涨到足够高位时,等他们违约。”
“没错。”
李世源其实是向粮商造成错误的“市场繁荣”。百姓在抢粮、像卡伦这样的中等商人也在抢粮,这似乎是暗示前方战事吃紧。
就是诱惑粮商趁此时机大赚一笔,而他们一定会借着这个势头进一步炒起粮价。面对诱惑以他们“灵敏”的商业嗅觉,会怎么样不言自明。
很快,百姓抢粮,商人囤积居奇就反生了。
两个月后,各大粮商都选择向卡伦支付违约金。粮价飞涨,百姓购买粮食变得十分困难。现在的粮商,正偷着乐呢。
李世源来到卡伦的办公室,卡伦让妮娅将账单交给他。
“里昂先生,如你所料,各大粮商的违约金都已经到账,我将贷款偿还之后,有一百万铜币。这是账单。”
“谢谢。”
在卡伦的帮助下,里昂在加亚城邦开了一个账户,卡伦将钱存进账户。
【果然成功了,一百万,哈哈哈。这下也是城邦的中等富豪了】
“下一步怎么办?”卡伦问道。
“第三阶段……”
“里昂先生,你已经与我身家持平,你还需要赚钱吗?”卡伦似乎一点点不高兴的样子。
【嗯?】
“卡伦先生,请明说。”
“现在粮商不放粮,百姓也买不到粮。粮价越来越高,很多人都生活不下去了。”
看卡伦严肃的表情,似乎他没有料到粮价会涨到这个地步。
【卡伦先生……还真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啊】
李世源看一眼妮娅,又看着卡伦,“放心,你知道什么是虚假繁荣吗?”
本质上,这是一次人为操控,刻意引起的市场需求。但是无论是粮食供应,粮食需求,都是没有改变。
加亚城邦的市场上过剩的铜币,会流向其他城邦。加亚城邦的“缺”的粮食很快也会被弥补。
只要一个粮商松了口,粮价就会迅速下跌。
“你是说粮价会恢复到两个月前?”
“差不多。因为吃饭的人就那么些人,一辆辆进城的马车,大家也有目共睹。等粮商们发现,有大量需求还只是城里百姓,降价就是必然。”
之前有卡伦的假信号。粮商误以为权贵提前知道战争要恶化,就自作聪明。但是等一阵疯狂之后,就会认清现实。
李世源接着说,“虚假繁荣之后,一定还会回归市场平衡。”
“原来如此。”
【用信息差打价格战罢了】
两个月里,岩石工会居然恢复到了百人的正式会员。城市里流传着落魄游侠在卡伦大人的栽培下,草根逆袭的故事。
这让原本就名声在外的卡伦更是火了一把。加上李世源和风翎瑶猎杀魔兽,让岩石工会的官方成绩上至中等,还让卡伦获得资金可以经营工会。
卡伦很感激李世源。李世源是帮助他渡过难关的朋友,也是一同配合的伙伴。
工会逐渐恢复了经营,李世源和风翎瑶也可以不必如此忙碌。那些怀揣梦想的新人纷纷都来岩石工会大展拳脚,这也是卡伦举办岩石工会的初心。
在高级旅馆的房间,李世源正在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口。
“放假啦!”
风翎瑶忽然从金戒中出现在李世源身边。这两个月里基本上就是他们两个人累死累活,去维持岩石工会的成绩。
“对,现在卡伦现在不缺我们,也可以维持中等工会的基本成绩。”
“世源,卡伦已经雇不起我们。”
“哈哈哈,说的也是。”
李世源穿好衣服,这是他在加亚买的新衣服,他看城里的年轻人就穿这个。
【有点像杰克船长的衣服,不过和《加勒比海盗》不一样,我的这个还是崭新的】
“怎么样?”
“漂亮。”
“我给你变一个这里姑娘的裙子吧。”
“好嘞。”
换好新衣服的两人,上午一起去斗兽场看表演,下午他们去歌剧院,晚上到城里最好的餐厅。
“怎么样?这今天算是感受加亚的狂野与优雅了吧。”
“嗯,出这桃果村真是太值了!”
“我也觉得。”
这时,音乐响起。
【小提琴?不可思议,来到星位大陆还可以听到小提琴】
风翎瑶一瞬间就沉浸在这个从未听过的乐器里。李世源看她痴痴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随后,他站起身,走到一位服务员的身边,与他窃窃私语。
等这段曲子结束,风翎瑶才回过神来,发现李世源已经不在自己面前了。突然,一段明快的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