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情滋味（一）

那件事情已经过了一个月，但是，楚泽毅还是忘不了那个小姑娘，他现在东躲西藏，不过，他一旦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小姑娘的脸，要不就是凌凝，两个女孩都穿着一身嫁衣，眼神空洞的看着他，好像在质问着什么。

他夜夜惊醒，对于他来说，好像没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了，连仅存的信任都消失了，但是他醒过来以后，就安心几分，他想起小凝儿哪怕是在他沦为众矢之的时候，凌凝还是挡在他的前面，“你若是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

想起苏语知道他的身份以后还是选择帮他“真君！他们打破了结界，你现在手上有人质，快走！”

楚泽毅觉得，如果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义无反顾站在他这一边，还是挺好的，只可惜这样的人不多，凌凝算一个，苏语也算一个。

这一次出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楚泽毅到现在都没有现身，他们以为按照楚泽毅的脾气，现在那些将他关进去的人，早就应该到黄泉报道了，蜀山那群弟子都被重罚，鉴于墨宸渊还在历练，倒也还没有怪到他头上，至于那个小姑娘，张樊墨与谢韵之还算是有几分交情，这件事情传到谢韵之的耳朵里，谢韵之大怒，怒斥蜀山众弟子没有人情味，居然可以说出苏语的死活与他们无关的话，这件事情，张樊墨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他知道对于那个油盐不进的老头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苏语偶尔也会想，想师父，想小杨子，还有就是那个淳意真君，那件事以后苏语对于好人和坏人的判定更加迷糊了，对于那些名门正派来说十恶不赦的楚泽毅，却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反观那些蜀山弟子，危险的时候，就会将别人推出去，真的是一点亏也也不肯吃。

这一段时间，蜀山处于戒严状态，不但是蜀山，其他的正派也是惶惶不安，张樊墨夜夜惊醒，他梦见了，十年前，凌凝挡在楚泽毅身前，对着他说“你若是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她泪眼朦胧，向他求情“哥！阿毅不是那样的人！”

他记得那天他将剑送进小姑娘的身体，他记得小姑娘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然后对着楚泽毅大喊“快走！”

那天，她挡在楚泽毅的身前，伤了十几个同门。

恍惚间，好像又梦见了，凌凝认他做义兄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又何尝不是张樊墨的心结？

张樊墨起身，一个弟子跑进来，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掌门，谢道友来信。”

他揉了揉太阳穴，“放在那里吧！”

他不用看都知道谢韵之写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骂他没有人性，说那个小徒弟，他平日里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疙瘩，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说，留下的心理阴影也是很重的，自己没有找他要赔偿就不错了，他现在居然还找他告苏语的状，真的是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