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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修)祭拜

兄战之白日西沉

现在是几点?

祈织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有些微痛的太阳穴,抬头看向了窗外,窗户没关,窗帘也没有拉上,此时,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似乎已经停了,雨后的晚上四处都弥漫着雨的气息,空气潮湿又清凉,当湿漉漉的晚风透过窗户刮进来时,落地的窗帘就会伴着零落的残留的雨点鼓起一个大包。

  果然,不吃几粒安眠药,觉就睡得不踏实。

祈织微微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风中微颤而后又轻轻抬起,浅蓝色的双眸如湖水一般静谧,却雾蒙蒙的,带着看不真切的晶莹。

他下了楼给自己倒杯热水,雾气在杯口缭绕,有几缕调皮的到处逃窜试图离开杯口,却又快速的散在了空气中,灼热的气息熏的眼睛有些酸涩。

突然——

“咔哒——”,门开了。

祈织往门口望去,几撮白色的发丝率先映入眼帘,紧接着是满头的白毛以及晕染到晃目的红颊,一个满头白毛的青年正靠在门上,两只手使劲的抓着大门的把手,身子半掉着,腿拖在地上。

这种姿势需要很强大的身体力量,但是很显然,这个白毛的醉鬼没有这份体魄,他坚持不到一秒钟就瞬间松手滑落在地,带着满身的酒臭味和部分潮湿的衣服。

他趴在地上,半只脚还在门口,门开着,微弱的月光时隐时现,它们毫无顾忌的穿透进来,洋洋洒洒的把酒鬼入画。

……唉。

祈织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手把水杯往旁边的桌子上放,然后托着地上的白毛往沙发上靠去。

  唔……这是,到家了?

身体与地面的摩擦还是吵醒了本该睡得昏昏沉沉的白毛,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用手揉了揉,迟钝的大脑如同生锈一般企图再次运转,然而却卡在半路被迫报修,他迟疑了半天才得出自己到家的结论,而后又一脸迷茫地看着前方亮起的灯光。

灯光是暖黄色的,有点儿昏暗,感觉什么都看不清晰,白毛的醉鬼呆呆的眯了眯眼睛。

应该是一个身姿纤细的青年吧——青年微微低头,银发垂落,如散落的露珠,看得白毛眼睛涩涩的,心里痒痒的。

  看不清是谁,是谁呢?

白毛的醉鬼双手撑着沙发,用力了好几次才堪堪把脚站稳,他挣扎着起身,想往前走时,双脚却又不听使唤了,他扶着茶几,扶着沙发,扶着柜台,一路歪歪扭扭,一路踉踉跄跄,最终走到了青年的身后。

唔……这人真好看,唇红齿白,眼眸清冽,皮肤白皙,睫毛纤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是你接哥哥回家的吗?

白毛又踉跄了几步,猛地往前一扑——

嘶——好疼,我好想磕到了什么?

白毛的醉鬼皱了皱眉,现在的姿势弄得他有点儿不舒服,他到处找位子,到处蹭,最终把脑袋埋进了青年的颈窝。

……好细啊,身上也好香,喜欢这个味道……愿意与哥哥一度春——

“咚——”

白毛的醉鬼立刻被踹翻在地,这一脚倒是让白毛的醉鬼清醒了不少,他拼命的眨着眼睛,对焦了半天,直至对上眼前人的眼眸,瞬间,寒气直逼心脏,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白毛的醉鬼哆嗦了几下,他的瞳孔无意识的聚集在了一起,不由地喃喃自语:“祈,祈织?!”语气中带着如梦初醒的哑然。

然而,被呼唤的某人却并未对此作出回应,他冷着眉目,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银边,看上去贵气又冷漠,比月亮还要清冷。

早在门第一次被打开时,梓就立刻把剧本合上了,他知道是椿回来了,毕竟这几天夜夜如此,他会一直看剧本、背台词、练习配音直到椿回来,然后悄悄的下楼捡地上的醉鬼,把他拖到房间里随便捞个被子给他盖上后,梓才能安安心心地结束一天的生活,安安稳稳的躺下睡觉。

其实,梓很清楚椿在干什么,每晚回来都是一身酒臭味,隔老远就可以闻到,除了去酒吧喝酒撩妹以外,还能干什么?

椿现在除了毒和赌不干以外,其余玩得比谁都high,之前,自从绘麻走后,不,也许是更久之前,他就像突然受到了刺激一般,好像一夜之间对所有都失去了兴趣,包括他最爱的配音,而且,这一年里,他越发严重,直至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

梓也尝试劝过,可惜没用——他连配音都不再爱了,还有什么可以劝得住呢?

所以,现在,也许能为椿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替他给家里人瞒着,这是椿在那天吵架后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他冷酷无光的眼神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梓的心头,他的那句“梓,你没有资格管着我”更是梓无法抑制的悲伤的其中缘由。

是,他没有资格管他,没有人拥有资格,在这片混乱的破败之地,所有人都支离破碎,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疯了……

可……

梓犹豫了半天,才堪堪把话补充完整——每个人都坏掉了,但是所有人都还是希望可以保持原本的样子,哪怕是自欺欺人……

所以,椿,这能瞒到几时?你的身体又能撑到几时?

而这一次,梓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他瞄了一眼手机,将近两点,比平时还要晚,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

下楼捡椿吧……

他想,走下了楼梯。

然而,依旧是快到拐弯处,他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虚晃的银光一闪而过,冷漠矜贵的青年弯下笔挺的腰,背部弓出好看的幅度,散落的月光勾勒出青年锋利的侧脸,他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可是他始终不为所动,而是扶着白色的醉鬼到沙发上,并为其熬醒酒汤。

不知道为什么,梓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继而又升出了几分奇怪的感觉——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继续往下走着,一点儿一点儿的放慢步伐。

随着他不断往下走的脚步,他依稀地听见了祈织和椿的对话,不,准确地说,应当是椿一个人的独角戏,什么“你是来接哥哥回家的吗”,“腰好细,身上好香,喜欢这个味道……”,“你愿意与哥哥一度春……”。

春什么?一度春宵吗?

梓心里“咯噔”了一下,紧接着,“咚——”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梓的脚步一转,下意识的躲了起来。

荒唐、羞耻、震惊……这些复杂的情绪无法宣泄,全部都聚集到了梓的内心,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可以做出如此、如此荒唐的事,而且……

他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一直蔓延到耳根,“咚咚咚”强健有力的心脏在此刻欢腾雀跃,使得梓更加不知所措,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心跳是属于谁的。

  椿!你把眼睛睁大些!那是祈织,不是你在外面花花绿绿的女人!你清醒点!

梓的大脑疯狂地闪烁着这几句话,但是,无论他多么努力的吐槽,多么努力的深呼吸,都无法掩饰强劲活跃的心脏的跳动,他慌张不已,他羞耻至极,在极度慌张下,转身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门一锁,被子一蒙,努力地平息着这错乱的心脏的悸动,以及在那复杂的情绪中夹杂的说不上来的诡异的窃喜。

“嗯?祈织?”

天亮了,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洒了一地金黄,早晨的阳光并不炙热,然而却格外的清澈动人,右京如往常一样准时起床,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像只小猫一样窝在沙发里,怀中还抱着笔记本电脑,他的银发十分乖顺的贴在鬓角,银色是世界上最为独特的色彩了吧,它似乎可以毫无顾忌的反射世界上大部分的可见光,但却总是保有它独特的个性,比如那慷慨大方的阳光,明明已经把它染成了金色,可它依旧带有属于自己的疏离与默然。

当然,旁边的椿正睡得昏天地暗。

听见了声音,祈织抬起了头,金丝眼镜滑落,他随意的用手抬了抬。

……

天很晴,风很缓,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右京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丽狂妄又肆虐地侵入观望者的大脑,夺走了他大部分的感官——

他比阳光还夺目……

  右京不适地松了松领带。

“昨天下午回来的?”右京推了推眼镜,端起了桌上的碗回到了厨房。

  “嗯。”祈织应了一声,依旧在电脑上打着字。

“回来也不提前说一下——你怎么带眼镜了?”

  “只有用电脑时才带。”

右京习惯性的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把菜放进了篮子,装满了水,“一晚上没睡?不过,椿怎么在这儿?又喝酒了?怎么不回去睡?我最近很忙,又有了一个大案子,也没空管他,等我有时间了在好好管教。”

这次祈织没在回话,他见右京捋起了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立刻把电脑合上,“我帮你。”

“嗯?”右京略感吃惊的挑了挑眉,但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往旁边列了列示意祈织过来,“那你帮我准备碗筷吧,共七副,不过疏生和椿恐怕会起的比较晚。”

  “七副?”

“哦,是这样的,”右京抿了抿唇,“要最近很忙暂时不回家,光还在意大利,枣你是知道的,一直在外面住,昴进了职业篮球队在训练也不回来,侑介和绘麻住校,风斗一直都很忙……人越来越少了。”右京不经意地感慨倒是引得祈织偏头看了他好几眼。

“早啊!右京,祈,祈织?!”下来的是雅臣,他一看见祈织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不过对此,祈织倒是神色不改地打着招呼,“早上好,雅臣哥。”嗓音依旧清冽。

红着耳尖的雅臣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他四处张望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椿——

“椿怎么在这儿睡?虽然现在温度还很高,但毕竟是到了秋天,昨天还正好下了场雨,就这样只盖一层毯子,还是很容易生病的。”他皱着眉毛,边说还边摇头,语气中藏满了对家人的关心。

“放心吧,椿哪有那么容易生病,雅臣哥,帮我端一下饭菜,”是右京,他听见了雅臣的声音,冒出了头,“你最近的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又没睡好?”

“嗯……”雅臣挠了挠后脑勺,随意的笑了笑,往祈织方向看了一眼,“最近生病的小孩子比较多,毕竟刚入秋了嘛!”

“也是,”右京随手把围裙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饭齐了,祈织,你可以喊弥下来吃饭吗?”

  祈织点了点头,电梯门一开,他迎面与梓四目相对。

……

今天早上的梓头脑不太清晰,很是混乱。

椿莫名其妙活蹦乱跳的心脏异常的活跃,而且还塞满了奇奇怪怪的情绪,这种复杂的感官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椿,而是搅了他一夜没睡,现在好了,早上起来的梓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晕乎得厉害,刚才在电梯里还忍不住小咪了一会儿,原本还想着今天一天的工作怎么熬过去的问题,然后就迎面撞上了正要坐电梯的祈织,那一刻,只觉得有盆冷水从头顶开始往下浇灌,梓立刻清醒了过来。

梓知道祈织很好看,可是他没想到直接面对着祈织,这种夺目的颜值所带来的侵略感会让人直接窒息。

他知不知道自己很好看?

突然地,梓的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早上好,梓哥。”

  “…早上好,祈织,”梓有些迟钝,但好在保住了沉稳人设,“是准备喊弥下来吃饭吗?”

  祈织点了点头,“你也没睡好?”

“嗯?”梓面露诧异,随后轻笑了一声,“今天的黑眼圈确实有点儿重,不过,家里还有谁没睡好?”

  “雅臣哥。”

  “原来是雅臣哥啊……”梓推了推眼镜,“他最近确实很辛苦。”

7:30,车站上的人还不是很多,祈织从花艺店里挑了一束开得烂漫的白兰。

阳光明媚可人,树叶鲜嫩欲滴,昨天的绵绵细雨没有影响到这个地方的一分一毫,仿佛雨水只是冲刷了这个城市的空洞与寂寞,它穿越时空,撕开缝隙,却什么都没有带走。

车上的玻璃切割着阳光,阳光撕裂着忽然刮起的微风,微风亲吻着白兰娇嫩的花瓣,花瓣拖着晶莹的露珠,露珠受地球的召唤缓缓滑落,一瞬间,白兰抖了抖身体,微风回转抚摸阳光的脸庞,阳光闪烁,在玻璃上留下金色的光芒。

“那个男生……你看到那个男生了吗?”

“……看到了,很帅,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好奇他手里的花而已,很少有人会拿着白兰出门。”

“确实,大部分带花的人都是拿着玫瑰花的,白兰确实很少见——也许他女朋友喜欢呢……”

“也是哦……我只是突然感慨一下,白兰的话语是纯洁高贵,他女朋友一定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他们一定很幸福。”

温柔,可爱……

幸福……

白石冬花,你听到了吗?

那个女孩子在夸你哦!她还说我们一定很幸福……

纯洁,高贵……

这是我带给你的祝福,我希望你可以一直绚烂又自由,一直灿烂又美好,不会接触到生活中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也不会接触到那些本应该烂在泥土里的积菏。

  车一站一站的过,人一点一点的变少,直到车上只剩下祈织和司机两人时,这才到了祈织的目的地——一座墓园。

这里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有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也有躲在林间湍急的小溪流,偶有小鸟在耳边鸣叫,叽叽喳喳地聊着这个不速之客。

  祈织沿着石子路往里走,那个记忆中温柔又烂漫的少女就躲在林间的某个地方,如往常一样眨巴着眼睛看着来往的人群。

找到后就把花放下,双手合十——

我做错过很多事。

其中有一件是我自己都不能原谅的——我把另一个人当成了替身……

多么糟糕啊!

我早该清醒过来,绘麻不是冬花,也成不了冬花,绘麻只是绘麻,冬花也只是冬花,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叫白石冬花,也有很多人像白石冬花,可在我的心里就只有面前这个女孩一个人的位置——她,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宝;她,是我一个人的冬花。

然而,这么做的我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祈织想,非常糟糕!

他一直是一个糟糕的人……

白石冬花……

我去过了我们一起约定的所有地方,我见到了你曾经热爱的城市和花园,是不是见你所爱,便可以想你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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