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1）

刀马（绵斯特x10th.)

“实在不好意思，先生。”Martha点着桌上的检测报告“该做的检验都在这儿了，以我们的医疗水平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

Master并不意外，这是他跑的第九所医院。之前的结果也都是令人绝望的“一切正常”。

“恕我直言，这种情况您有没有考虑过找个心理医生看看？”Martha白拿这么大一笔诊费有些良心不安，从抽屉角落里翻出张名片递给他：“要是实在没办法我可以帮你约一下我朋友。他业务能力没话说，就是人比较…… ”不靠谱。

Master最近也怀疑这是心理问题，就顺手接了来看“Doctor？”

“对，他的名字比较奇，咳咳，有个性。”Martha说到一半儿想起对方叫“Master”赶紧换个中性词。

Master没和她计较，视线扫过那串号码，然后把卡片原封不动还给回去。

“不用吗？”

“不用。”男人把最后一笔诊费划进她的账户，利落地从那扇门里出去。

唉，上天果然是公平的。Martha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叹息。

在给了他近乎完美的一切，又小心眼地赠与他旁人听不见又如影随行的四声敲击。

打开特意买的的节拍器，调成他所说的那种频率。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

“嘶－—头痛。”Doctor前一天刚把交往一年多的女友送走。

暮色中她牵着另一个人的手上了去另一个城市的列车，而他看着她远去连一句＂Rose Tyler,I love you. ”也没说出口。

回来的路上Doctor路过一家花店，盯着盛放的玫瑰看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去隔壁小超市买了两瓶劣质白酒。

一醉方休。

宿醉就是成年人仅剩的任性，一晚上过去，脑子清醒了，酒劲上来了，早晨七点满身狼狈地抱着垃圾箱吐到昏天黑地。累了便以为自己已经重启成功，其实都是自找麻烦。

房东Donna正好前来收租，开门就被这一片雾烟瘴气吓一跳。废半天劲才从这的混乱中扒出个人。

“老天啊！你怎么还在这儿？”Donna像浇花一样往他嘴里灌水，在连续被呛两口后Doctor乖乖抢过杯子自己喝“怎么？”

“你今天八点约了个很重要的病人，不记得啦？！”女房东兴灾乐祸看表“哦，亲爱的，你还有半小时。”

Doctor飞速冲进卫生间，十五分钟后出来时近乎是个风衣配匡威的正常人了“房租被我昨天拿去买酒了，你再宽容半周，先走啦！”

快要迟到的人根本不给Donna嘲讽的机会，两三步消失在视野之内。

Master从他的高定豪车上下来，抬头就看见一个高瘦人影正在开门。

“Doctor？”

心理医生一身酒气，钥匙怎么也对不准锁眼：“等一下等一下，马上就好了。该死···这怎么拉不开？”

Master原地等了半分钟，抢过他手里的东西三两下将门推开。

Doctor跟在病人身后束手束脚走进自己的诊所，一时间竟分不清主客。

小诊所有着蓝色的大门，被挤在一众房子中，门面小到让人误以为这是八十年代警亭。

进来才发现内部空间比外表大得多，上上下下好几层，各类设施一应俱全。

“欢迎来到我的Tardis!”身处最安心的环境Doctor多少恢复了些活力“茶还是咖啡？”

“茶，浓一点儿。”Master在眼前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下。Doctor很快端着两杯浓茶回来，随手放在装满了不知用途的按纽的六边形台子上，又不知从哪摸出另一把椅子和他相对而坐。“刚刚没来及自我介绍，我叫Doctor,应该是你要找的心理医生。”

Master点点头“我叫Harold Saxon，或者Master. ”

Doctor见面就觉得他有几分眼熟，一听名字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新兴的史上最年轻议员？新闻上天天放！不对啊，你不就是开药厂的吗？怎么会来我这儿？”

议员面色没有进来时那么好看“我们能不能直接开始？”

Doctor自讨没趣“噢，好，你有什么情况？”

Master这套解释已经很熟练了“我的耳边常常出现四声敲击声，去好多医院看过，都说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哪种敲击？”心理医生用指节敲桌面“这样的吗？”

“不对。”Master把手放在胸口“更像心跳。”

“四声心跳？”

“四声心跳。”Doctor感觉有点儿奇怪，按动手边一个银色小按纽“介意我录音吗？”他得回去再整理一下。

病人喝下一大口茶，摇摇头。

“这种声音持续多长时间了？”

“从我六岁开始。”

“一直到现在？”

“无时无刻。”Master以手扶额挡住瞳中的烦躁与疯狂。心理医生没有错过这一点点情绪变化，暗暗记下。

他其实有点可怜他。正常人在满是噪音的房间里待久了，都难免会产生负面情绪，何况是几十年如影随行的敲声呢？

单到现在还没有精神崩溃这件事，都值得一声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