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没想到,应渊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她好好关注自己,关注自己的生命,这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应渊默默盯着她。
应渊“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多注意自己,你出事,别人会担心的……”
颜淡愣了一下,躲开他的眼神。
颜淡“可是,即便我事先知道他是狂徒,我依然会救。”
一说到救人,她忽地抬眸,目光灼灼,仿佛生命中又有了活力。
颜淡“师父曾说,为医者,不问前尘,不论值否,只言人命救得救不得。我不是什么聪明人,除了拿医术救人,做不出旁的建树。”
颜淡“你能以命换得百姓安居乐业,我为何不能牺牲自己换患者康健?”
她重新把目光放到了应渊身上,她面上平静,却尽拣戳心窝子的话说给他听。
颜淡“你比我明白得多,不是吗?”
应渊默然,怔在那里,许久才怅然道。
应渊“我无甚立场说你对错与否,命是自己的。”
颜淡骤然问道。
颜淡“以你的武功,本不应该替我挡这镖的。”
应渊沉吟片刻,徐徐道。
应渊“可能我……越活越回去了,脑子比不上身子快。”
颜淡“你训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傻?”
颜淡翻了个白眼,给他看手心里鲜红的血。
颜淡“你瞧瞧你的血,想想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她这才后怕起来,满腔的害怕有了宣泄的出口,酸着眼眶,话音里都带了颤。
颜淡“这回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应渊伸手擦掉她的眼泪。
应渊“好,扯平了,五十步不笑百步。”
颜淡却不依不饶,非要损他几句。
颜淡“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我怕你像母亲一样悄无声息地没了,你还跟我说笑。”
一时间,她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傻子。
不知安慰了她多久,面前的人渐渐没了哭声,怀里却忽地一沉。
应渊心下一凝,伸手探她脉息——她竟是累得晕了。
他莞尔,小心翼翼地将颜淡抱上床,给她盖上被褥时,他轻轻一笑。
应渊“我只管去救你,哪来的心思琢磨是先踹开他还是先救你。”
……
应渊并不想在太守府上多留一刻,天一亮便告辞离开。
谁知太守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只是应渊很是冷漠地笑了笑。
应渊“不速之宴,免了就是。”
颜淡听得一愣,她悄悄拽着应渊,低声问他。
颜淡“怎么了?”
可应渊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拉着颜淡回了卧房。
回了卧房,颜淡一双耳朵兔子似的支了半天,忍不住问。
颜淡“你们方才打什么哑谜?你是不是怀疑……”
她越想越心惊。
应渊颇为赞赏。
应渊“还不算太笨!”
颜淡“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颜淡不解。
一想到从她当街救匪到太守留宿,桩桩件件都是计,她心里一阵冰凉。
应渊突然问她。
应渊“你想知道潼关山一战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