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期许一生6

对于凌不疑迟来的讨好，还有突如其来的关心，程少商根本不屑一顾。

程少商“殿下莫非失忆了，之前那么多年，你是怎么对我的？是否知晓我是如何度过的？”

心知赶不走他，脸色冷淡的少女也只是斜眼睨了他一下，便又继续低头绣花。

程少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种事，臣女最是不屑的，更何况殿下的甜枣送来得这么晚。”

她的话宛若一把利剑，一下便刺中他的要害，只一句话就让他的脸失了血色。

凌不疑“如果，如果我说以前做的那些错事，只是为了让你注意到我，你会不会相信？”

他明明现在程少商面前，却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很远的距离，少年苦涩道。

凌不疑“少商，不管我现在再怎么补救，你是不是都不会原谅我了？”

拿着针线的手一顿，她抬头看他，在昏黄的烛光中，她看见凌不疑头发肩头都被风霜浸透了，应是极为寒冷的。

以往每年到了冬天，他都会因为怕冷减少出宫，偶尔出现也会将全身裹满皮绒，可如今为了隐藏身形方便来看她，竟然日日穿得这么单薄，来来回回奔波数十里。

且自从她把她送过来的珍宝都退回去之后，他每每来时都会带着一些他笑称充满心意的东西。

比如他亲自做的甜糕，虽然很难吃；亲手做的花灯，在路上被划破了；或者是现在他提着的亲手摘下的梅花，即使上面覆满白雪……

程少商手颤了颤，连带气息都有些不稳，静默了许久才轻声道。

程少商“天色不早了，还请太子殿下早点回去吧。”

凌不疑见她神色松动，还以为自己终于将她融化了一些，却不想她一开口，就拒他于千里之外。

不管他再怎么迈开步伐，她还是离他那么远。

他看着她的眼，很久很久，最终低声叹道。

凌不疑“罢了……”

程少商看他离开，大雪很快掩盖了他的身影，心口处竟然闷痛无比，她想，也许他们在不会相见了。

之后，凌不疑确实没再来过。

只是偶尔会在她出门变卖绣帕字画的时候，看见他带着随从从闹市经过。

听到一些春心萌动的少女就会说，如果能得到太子殿下青睐，此生便不算白走一遭。

程少商只是摇头笑笑，转身从那搭着的高高的戏台子后边快步离开。

却不料那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平日里结实坚固的戏台竟然顷刻间塌了下来，整片竹楼连带灯笼帘布全都向后倾倒，一时之间她避无可避，呆若木鸡地现在原地看着整个戏台往她砸下。

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不曾想许久未见的凌不疑不知从何处闪身而出，将她拦腰抱起，几个纵跃便脱离了危险。

程少商自是惊讶无比，却见凌不疑立马松手，别开脸冷声解释。

凌不疑“程小姐别误会，本宫只是恰好路过，绝对没有故意跟在你身后……”

程少商察觉他眼神闪烁，耳尖微红，不由心中一暖，终于忍不住微微笑道。

程少商“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也没人这么在意过我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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