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魏无羡等一众学子离开云深后不久的事。
一日蓝忘机夜猎回来,走在彩衣镇上。
“天子笑,天子笑。”他听到商贩的叫卖,不由自主回过头来。看到一家店门口有数多酒缸上贴着篆写的天子笑,正层层叠叠地垒放着。
他竟出现幻听一般,耳边响起魏无羡冲过来的声音,欢快地在叫,老板老板来两坛!
这段时间,这个人的音容相貌在他脑海之中,时不时就会出入。
在此之前,蓝忘机从未喝过一滴酒,甚至于对酒的香味都鲜少留意。蓝氏家规的严苛不仅仅只是嘴上说说,像他这样的世家楷模,就更是一丝不会漏掉地遵循的。
但没喝过,也听过见过,对于那些醉生梦死的人和事,他向来印象不好。可魏无羡却偏好喝酒,三更半夜可以不睡觉,但一定要偷偷跑出去过过嘴瘾。
蓝忘机因为他,对此前不屑一顾的酒起了新奇。甚至于破天荒地在脑中想过,这到底是何种滋味,那个人为什么喜爱至此?
只不过严格的家规戒律,使他不得不望而止步。
云深之外的人,成人后做这件事显然是被允许的,说第一次是一场成人洗礼也不为过。但喝酒的确是夹带着不可预见的因子。
渴望又犹豫的两难,在少年蓝忘机的心里,居然也神奇地走了一遍。
老板看蓝忘机没走开,立刻开坛倒了一碗:“客官要不要尝尝?”
“不,不必。”拒绝是拒绝了,但酒香却不受控制跑到了他鼻尖。
那味道切切实实在吸引他,他彷佛看到魏无羡动了动鼻腔,他也情不自禁跟着动了动。
“客官,免费尝!”
“我,不喝酒。”
“美酒堪比美人,客官犹豫,怕是不了解此物的妙处吧?声无哀乐,酒无好坏,重要的是人。我从前也是个读书人,可不就因为好酒,才干了这一行吗!嘿嘿,话说前一段时间,还有一个穿着你们这个标志校服的年轻人,总爱来我这儿串门呢。说是知音都不赖了!可惜啊,最近都不来了,让我这小店可是清静了不少。小公子应当与他是认识吧?他说自己姓魏……”
老板有感而发,突然拎起一坛塞给蓝忘机,“这一坛酒,你替我给他,让他忙完要紧事,还来我这儿逛逛!”
蓝忘机手里拿着天子笑,一时间竟忘了拒绝。
当他带着酒徘徊在云深境外时,想起魏无羡常说的,云深禁酒,可没说在境外也不可以。
以此推之,云深虽然禁止喝酒,但也并没有说不可以藏酒。
他本能地,就想藏一壶在自己的住处;本能地,就想离某个人能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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