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漫无目的的在翼缈州闲逛,偶见一妇人,雍容华贵,却出口成“脏”,指着自家公婆,不停的诅咒谩骂。
润玉实在看不惯,上前行礼,欲劝阻,却被穗禾一把拽住。
“呦,这就是妹妹的应龙夫君呀,看这身无二两肉的,不知道以为是哪里来的白泥鳅呢?”妇人语气刻薄,歪嘴笑着,斜眼打量起润玉,见他衣料上佳,不由地扯了他袖子,说:“这白色料子,居然也能这般好看,不愧是那织女的手艺,可比这翼缈州强太多了。”
润玉礼貌的勾起了嘴角,眸底幽黑不见底,默默扯回自己的衣袖:“大嫂若是喜欢,改日,我派人赠你一匹。”
“一匹哪够呀!这两老东西,说不定哪天为天界上战场就马革裹尸了,你们天界可得多搬些来,我也好拿来布置灵堂!”妇人捂嘴开怀大笑。
润玉心中的愤怒几乎要爆出,他张着嘴,正要说些什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瞬间让他僵在原地。
穗禾牵起他的手,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带着他远去,仿佛昨晚的嫌弃只是一场噩梦。
“花界养育出的精灵都是如此无理,你若与她争辩,怕是明天早上也没个结果。”穗禾边走边跟他解释着。
言毕,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带着一种令人心醉的风情,仿佛是一朵绽放在深谷中的兰花,让人忍不住去靠近它一下。润玉捂了捂胸口,感觉心里正滋生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她这是在替我着想?”润玉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三日后,穗禾陪润玉回门。
九霄云殿上,二人携手缓缓走出。
天帝天后端坐于上,笑意盈盈,仙官们纷纷打量起这传说中虎背熊腰,面如罗刹的公主。纷纷感慨道:“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旭凤目光从穗禾柔嫩光滑的脸上扫过,冷哼一声,呵,这种空有美丽皮囊却杀人不眨眼的恶女,送他,他都不要!
想想当初在魔界战场第一次见面,跟与他有仇似的,借着切磋的名义,没轻没重,出手狠辣。这还不算完,人家魔尊的儿子上战场不幸遇到她,被她连砍了几十刀,恶心的是,她刀刀逼开要害,把泫狩的肉一片片割开,生生流血死了,战场上,哪有人这般杀敌的。
天帝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个鲜活艳丽的小姑娘,心里隐隐有些惋惜,不知是谁放出的假消息,说此女长得凶神恶煞的。若能早看她真颜,早些知道她这般美艳,哪还有润玉什么事,他肯定要把这样的尤物纳入宫中做宠妃,日日笙歌,最好再为自己诞下个小殿下,也可以继续拉拢鸟族势力……
思及此处,天帝嘴角勾起,被一旁荼姚看个正着,她恶狠狠的剜了太微一眼,让他及时收敛心中龌龊的念头,装作一副慈父的模样,对润玉穗禾一阵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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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想念他的落星潭与魇兽,早早的离开,正准备泡尾巴,却突然感觉一样东西向他小腿处袭来。拉起衣摆低下头一看,右腿处绑了一根红色的丝线,润玉摇了摇头无奈唤了一声:“叔父。”
一红衣少年看他的小伎俩被无情地拆穿,理了理衣裳,清了清喉咙,端起长辈们的架子,可眼神却是贱贱的:“润玉!芙蓉帐软是不是比孤枕难眠好?”
润玉垂下长长的睫羽,掩盖住那晦暗的眼眸,取下红绳递给丹珠,轻笑道:“天蚕吐丝不易,叔父还是收回吧。”
“你不乖,回来不看老夫也就罢了,居然连红线也不收。”丹朱拍了他一脑门,嗔怪道。
“润玉已入赘翼缈洲,自是不能再接了叔父的红线的。”
丹朱不以为然,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位婷婷袅袅的仙子出现在视线中。他兴奋的小跑过去:“这位仙子生的美丽,不知是哪家女儿,姓甚名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