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路上走走停停。夏去秋来花草树木都换上新衣，遥遥望去一片金黄，好看极了。不过我好像离江南越来越远了

琴川

琴川地处西南，四面环山，属于喀斯特地貌。琴川便坐落在群山之间，中间有一条河流从中流过，划分了两岸。

皇甫珊到了琴川又变了一个人，不再娇娇俏俏，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宝剑凌利带着锋芒，似乎随时能千里之外诛人首级

皇甫珊带着我七拐八绕到了一座山下，扒开外面的草木露出一座石门，皇甫珊用手在一旁的石壁随意点了一下，石门便慢慢打开了，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可供三人并肩行走，皇甫珊带我继续向前走，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才看着出囗

出囗前是一个大大的校场，上面有许女子在练武，远处还有朗朗读书声，三两人为伴，笑声朗朗，这处俨然是一个小城

“主上好”

众人见到皇甫珊齐齐地招呼问好，然后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跟我来”

皇甫珊向众人点头示意问好，转身跟我说了一声，带我离开

我点头牵着小白跟着她离开。跟着她来到了一处竹楼，她让人牵走了小白，让我随她上楼

行楼里面很雅致，没有什么名贵的东西，唯一好看的东西是水瓶里的野花，各色都有不觉得俗气，反倒有一种勃勃生机

“你看到了什么？”

皇甫珊带我到了书房，与我在茶桌旁对坐，又动手泡了茶，为我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端着茶杯轻抿一囗，随后问我

“火种”

我看着她泡茶，倒茶，突然想起一句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又听见她的问题，我端着茶喝了一囗仔细想想了才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骗你来吗？”

皇甫珊很满意我的回答

“我知道”

我默了默，放下茶杯看向她

“你真的知道？”

“知道”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我看着她肯定道: “你想让我帮你”

皇甫珊的眼里一直都有光，以前不明显但的确是有，现在眼里的光像一把火随时可以燎原。

皇甫珊撩了撩头发笑得十分撩人，她说:“是啊”

“说服我”

我知道她想干什么，见她第一面我就知道，所以我才会答应她，送她来琴川。因为她和我是一样的人

“自古以来，男女就不平等，男子不管有无才学都可以为官作宰，女子既使再有才华再有武功也只能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但凡有一点过错便会被休弃，休弃之后会发生什么，人人都会说她辱没门楣，然后等待我们的只有一条白绫或是一杯毒酒一把匕首。还有夫丈死后，他们会说女子克夫，然后他们会勒死女子，他们在勒死女子后说她上吊殉夫了，然后假模假样的夸奖她，说她是贞节烈女，还用她最后的尸首换取一块贞节牌坊，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们女子一生都困于那小小的一方天地，可我是公主啊，是啊公主，可公主那又怎么样，不仅仅是我，还有她们世家小姐，平民女子，青楼瓦舍的贱籍女子，她们与我一样在打扮自己，在装饰自己，你知道吗？我们读书不是为明理，只是为了装饰自己，为自己增加价钱，只为了将来被当作牲畜一样卖一个好价钱”

“啪”

皇甫珊越说越难过越激动，眼都红了，连茶桌上的杯子都袖子扫到地上，“啪”的一声杯子连带茶水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溅到了我的手上，她没有看到，她站了起来继续说

“凭什么龙在上凤在下，凭什么我们女子不能走出家门，去闯出一翻事业，凭什么他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我们女子只能默默忍受，凭什么我们女子不可以嫁得良人，凭什么我们女子要伺候他们，凭什么我们生来就要低他们一等，凭什么我们一辈子只能看见他们的脸色过活”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那里不如他们了，我们有才学，有武功，我们什么都会，凭什么一辈子只能在他们手里讨生活”

“他们也是女子生的，凭什么瞧不起女子”

“世界在女子的裙摆下诞生，却不允女子的裙摆摇荡”

“你告诉我，我们女子那里不如他们男子了”

皇甫珊猩红着眼，一颗颗泪水从眼里划过脸颊落到地上，她快步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问我

她的眼泪落到我的手上，比刚才溅到手上的茶水还滚烫，烫伤了我的手，而她的眼的光灼烧了我的心。我默默了没有说话

“你可以帮我吗？”

“我想建立一个男女平等的世界”

“将来男女皆可以走出家门，皆可建功立业”

“女子将来不必困于家中，女子也可以为官作宰，不必再守妇德，不必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了”

“女子可以与男子一样读书写字，取夫，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人就出去工作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你会帮我的，对吗？”

皇甫珊眼里的光己经燎原了，亮得惊人，比处面的太阳还亮，我被灼伤了，我想我是的愿意的

“对”我会帮忙你的

我对上了她的眼睛，在她的期待下点了头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我愿意向你臣服，为你开疆扩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