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次重大公共交通事故,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
黎梨完成了事故现场以及救援情况的报道后,便没有再跟进
近日才听闻有一位车祸的伤员死在了华清大学附属医院的手术台,上,其家属觉得这是医疗事故,便去医院里大闹了一场,还打伤了多名医生
一下子演变成了医闹事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中午十二点,黎梨走进华清大学附属医院的院办办公室,里面已经站了不少记者和摄像。
不久之前,他们还分散在医务科、院长办公室,以及住院楼病区了解伤医事件的情况,眼下全部被保安请进大本营,情绪激动,免不了举起相机讨要说法。
院办主任靠在褐色的办公桌前,面容严肃。他.今年五十余岁,就快退休了,身材精瘦,眼神中透着股洞察世事的精明。
他对着面前的众人压了压手,提高嗓门道:““是,大中午的让各位挤在这里,我很抱歉,但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我们不接受随意的没有计划的采访,这会影响医护人员的工作,也会妨碍患者就医。
话音刚落,有人应道:
“这您可冤枉我们了,我们在住院部门口就被拦下,连医护人员的面都没见到。”
“对, 我们是无锡广播台的,医院凭什么阻挠我们?”
“我们是无锡晚报的,院长避而不见,需要您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院办主任的声音顿时被掩盖住了。
他不无焦躁地皱眉:
“我再重申一遍,院方只是维持秩序,没有阻挠各位的采访,至于院长不露面,是因为出差在外还未赶...最迟明天.上午,院方会出通稿对此事进行说明,届时还望各位配合”
“我们当然配合,但我们也要见当事人。”对面的记者打断了他。
院办主任深吸一口气,还要开口,却见年轻的秘书从门口快步走进。
黎梨站在门边,不防被他撞了下手臂,远远看他低头在领导耳边说了什么。很快,那位主任的脸庞像四月的乌云般灰败下来。
他的反应预示了某种糟糕的后果,半晌,他扶着桌沿,声量变低:
“我们的一位被殴打的外科医生,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其左手骨折、神经肌肉血管断裂、颅脑外伤、枕骨骨折,很可能一辈子都拿不起手术刀了...”
整个房间陷入了陌生的沉寂。
主任秘书将最后两位记者请出办公室,看见走廊上还站着一个人:
“请问你.. .”
黎梨我是无锡电视台的记者。
黎梨打消他的顾虑:
我们之前联系过,今天来做陶医生的专访,只是现在的情况...
黎梨让陶医生好好养伤,他一位令人尊敬的医生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想。秘书的语气缓和了一点
黎梨我知道,医生也都是普通人,只是大家太神化了这个职业。
“谢谢,谢谢你的理解。”
是啊,好像我们总把医生想得无所不能,而忽略了生死的客观规律,但其实医生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他们并不能逆天改命。
有多少医闹就是基于医生必须无所不能的观点肆意蔓延起来的,打着旗帜斥责医生不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