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房抓着傅缨的手问:“女公子,上面写的什么啊!”
傅缨看着第三排的一个灯笼上的字念给莲房听:“能使妖魔胆尽催,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是灰。”
“这是什么意思?”莲房抓着头发不解地问。
傅缨刚好看到不远处,点燃过后的爆竹,笑着说:“这个灯谜是让猜一件物品,想来应该是爆竹。”
她的话恰被酒楼的管家听到,小厮忙笑脸盈盈地凑到傅缨的跟前,“这位女公子好才智,这个谜底确实是爆竹。”
他挥手招来两个小厮,吩咐道;“去给这位女公子将灯笼取来。”
不多时,两个小厮提着灯笼呈给傅缨,傅缨看了莲房一眼,莲房笑着接过。
她开心不已:“女公子真厉害,灯谜随便就能猜出来。”
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女子突然开口,语气不善:“这么简单的灯谜倘若都猜不出来,那就是真的贻笑大方了。”
傅缨偏过头去看她,她身边跟着一个面白如玉的小男孩,看年纪应该不超过十四岁。那小男孩见她看了过来,羞赧地低下头,傅缨不明。只冷冷地对女子说:“听这位女公子的口气,一定是学富五经、才气逼人,那不如给大家猜一个难一点的灯谜,让我们见识见识。”
“我才不猜这种低级的灯谜!”女子微愠。
“是不想猜,还是不敢猜?”傅缨笑眯眯地看着她,问。
“猜就猜,谁不敢!”女子气急败坏道。
傅缨见她上钩,淡淡扬起嘴角,等着看她如何出丑。
她刚才看出这些灯笼的排序,越往挂的灯谜越难,因此伸手一指挂在最上面的一个灯笼,说:“就那个吧。”
女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致看了一遍灯谜,心中顿时没了底气,她刚才一时冲动应下这个粗野女人的话,竟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怎么可能猜出袁善见亲手出的灯谜。
她扯住楼垚的衣角,小声道:“楼垚,那个灯谜的谜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楼垚弱弱地回她。
何昭君一听,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好歹也在白鹿书院读过多年的书,怎么连一个灯谜都猜不出。”
一直等在旁边的傅缨,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好笑道:“这位女公子,既是你一个人应下的约,又何必为难他人。”
“有你什么事,他是我的未婚夫婿,我想怎么为难就怎么为难!”何昭君怒道。
原来是有婚约的,怪不得如此刁蛮任性的女娘,小男孩还要忍气吞声地跟在她的身后。、
傅缨看他,他的头低得更狠了。
见状,傅缨走上前对他微微施了一礼,转而又冷着脸提醒何昭君道:“女公子别忘记猜灯谜就行。”
傅缨指的这个灯谜很简单,只有一句话:烟火勿近便放心。
何昭君思忖良久,怎么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字,开始焦躁起来,又见楼垚一直盯着一旁的傅缨看,气更不打一出来,斥道:“看看看!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还净给我找气受。”
傅缨听着,心道这何昭君和楼垚两人的相处模式倒是和程家的二叔母和二叔父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