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县县令徇私枉法,是老夫治下不严,这次在上奏官家的折子上定会如实相告,望赵娘子放心。”许知州跨出公堂,对赵盼儿恭敬道。
“有劳州尊了。”赵盼儿微微伏身以礼道,“只是我这引章小妹......”
“赵娘子勿虑,事先顾指挥已经让老夫在城外准备马车两驾,一驾送赵娘子你们二人前往东京,沿途客栈也已打点好,不出七日就可到达东京。另一驾安排送宋娘子回钱塘,教坊司那边也有人打点过,不会怪罪宋娘子。赵娘子可还有不妥之处,还请告知老夫。”
许知州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对她们姐妹三人的安排如此周全,无任何不妥之处,赵盼儿感激道:“多谢州尊。”
说完,她又看向顾千帆,感恩之情溢于言表,若不是他在背后相助,许知州定不会做到这般尽善尽美。
好像......又欠了他一大笔人情。
“我不要回钱塘!”忽听宋引章言辞高昂道。
“虽说教坊司不会罚我,但是我和周舍的事整个钱塘的人肯定都知道了,我的名声也毁了,我不要回钱塘,我要跟着盼儿姐去东京。”
眼中隐隐有泪水溢出,好一副委屈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软。
徐海乔觑了她一眼,当初他就是担心宋引章会重蹈剧中的覆辙,因此在给盼儿的信中明确告诉她要看好宋引章,没想到这宋引章如此胆大妄为,竟还是背着盼儿和周舍逃跑出去。现在的这一切恶果还不都是她自己作下的。
要不是她姐姐曾舍命救过盼儿,他现在一定毫不留情面把她塞进回钱塘的马车里,管她愿不愿意。
赵盼儿和三娘对视一眼,无奈道:“东京居,大不易。你可想好了要跟着我们去东京了吗?”
“不管多难,只要能和盼儿姐在一起,我都愿意。”她见赵盼儿愿意带她一起,面上笑得一脸甜蜜。
心里却盘算着,姐夫是今科探花,将来肯定能帮她脱去贱籍,前面吃点儿苦也无甚大碍,自由身才是她最终目的。
“好,那既然这样。”赵盼儿转过身对许知州道:“劳烦州尊让那辆去钱塘的马车改去东京,可否?”
“既然各位娘子们没有什么异议,老夫自当安排下去。另外,宋娘子既然打算去东京,老夫虽在东京说不上话,但是也可给京城的教坊司送去修书一封,这样娘子们进京城也就无碍了。”
“多谢州尊。”
一行人解决完所有事情之后,便离开了衙门。
城中一家酒楼之上。
“顾指挥大义,欧阳感激不尽。”徐海乔举杯与顾千帆相碰。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徐海乔一饮而尽。
赵盼儿盯着他手中的酒杯,微微蹙起眉头,欧阳什么时候开始饮酒了,看这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或许是在京城和达官贵人之间应酬之时,不得不饮两杯,如此这般,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眼见着徐海乔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脸上洋溢着享受的表情,“这江南的鳜鱼就是和东京的不一样啊!肉质滑腻,汤汁鲜美。”
赵盼儿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你不是最不喜欢吃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