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十几年寒窗苦读岂不白费。”
“我少时心高气傲,总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若不讨取个功名对不起这一身才学。现如今功成名就,我又本无心仕途,也不在乎能不能谋个一官半职,再说我这些年红袖添香在侧,又怎么会是寒窗苦读。”徐海乔恭谨地回道,面上坦然无一点儿后悔之色。
贤妃和高慧听之皆是一愣,怎么会有人考取功名不为高官厚禄。红袖添香,他倒是会享受,不知这天下寒窗苦读的学子听到又会作何感想。
徐海乔立在下面静静候着,丝毫不知道两人心中的惊涛骇浪,只盯着自己腰间的同心佩微微出神。
算算时间,再一日顾千帆就该到江南了。
“欧阳官人如此决绝,又是何必,本宫也没有说不让你和赵盼儿在一起,本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你又何故自断一路。”贤妃悠悠开口,一改之前的厉色,变得温和端庄起来。
徐海乔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只默然不语,静观其变。
“这赵盼儿于你有恩,你如今高中,于情于理的确不该抛弃她。但是本宫侄女高慧,高观察的独女,对你一片真心,你又如何能辜负。”
这意思不就是强买强卖吗!又不是他让她喜欢他的,怎么就辜负她了!
“本宫觉得这样做,既不能伤了赵盼儿,也不会辜负高慧。”
“不知欧阳该如何做?还请娘娘指点一二。”徐海乔请求道。他倒要看看这婆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贤妃勾起唇角,娓娓道来:“高慧身份尊贵,你且娶她为妻,到时你有高观察和本宫为背景,还怕将来不能封侯拜相?至于赵盼儿一乡野村妇,虽说有些许本领,但终归是上不得台面,不如就纳为小妾,也算全了你对她当初的承诺。”
我呸!死婆娘你这心也忒歹毒了些。
让他的盼儿做妾,高慧为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徐海乔薄唇紧紧抿着,眸中晦暗不明,他真恨不能啐她两口。
你喜欢做妾就去做,他家盼儿决不为妾。
“娘娘恐是误会了欧阳的意思,我心不在仕途,只求能和盼儿一生一世一双人。至于其他......”徐海乔看了高慧一眼,跪在地上道:“恕欧阳心胸狭窄,心里有了一个人后再放不下其他。”
“你!别不知好歹!”贤妃撕去伪装,露出她本来的面目,恶狠狠道。
“今日就算是官家亲临,欧阳也还是会这样说,还请娘娘不要强人所难。”徐海乔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贤妃抄起桌上的一个茶盏,就要朝徐海乔砸来,被躲在后帷的高慧看在眼里,慌得跑出来,拦住了贤妃。
“姑母,使不得,使不得呀!”高慧抓着贤妃的手,急道。
“你没听他说得什么话吗?还维护他!”
“姑母,欧阳官人既已心有所属,就不要再逼他了。他是今科探花,若是在宫中受了伤,传到官家耳中,会怪罪我们的。”高慧连劝带吓,贤妃才停了手。
提到官家,贤妃双目瞬间暗淡下来,痴痴地跌坐回去,高慧见状,给徐海乔使了个眼色。
徐海乔连忙退了出去。